她以為是場幻覺,那可是天初帝,殺伐果斷,不可一世,卻被個女人騎在身下,眉目溫和。
“姐姐也出來玩嗎?”“是……是。”“姐姐幫我買這個好不好,他窮買不起。”
祝清嫵乾笑,扶住盈頃才倒不下去,天下都是他的,窮得只剩天下了?“姐……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說著對楚溫渢恭恭敬敬地一拜,拉著盈頃消失在人群里。
暮江虞拔著楚溫渢頭髮,“你又嚇人。”“沒有,江兒可聽我說過一個字?”
“還用說嗎,你的臉就夠嚇人了。”“那江兒怎麼不怕?”“我為什麼要怕呀。”他又不會怎麼樣她。
“不怕就對了。”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過了布莊,暮江虞被他扛進首飾店才想起來落了什麼,“你賠我的布。”
“過幾天就賠,買幾支釵子給你賠罪?”她看著琳琅的飾物,“我要好多。”“好。”
“先下來?”“不下。”“那怎麼試?”“你給我試呀。”楚溫渢僵了片刻,“別鬧……”
暮江虞見他這樣,笑得賊兮兮,“就要你試,我要這支。”他沉默地遞給她,她等著,下次別想下床!
她看中的是一支白玉蘭步搖,銀質的簪身,一朵婀娜的白玉蘭綻在上面,底下垂了四個小花苞,花瓣將將要伸展。
她拿著在楚溫渢頭上比量了很久,這裡試試,那裡試試,歪頭看著鏡子裡他越來越黑的面容,笑得眉眼盈盈。
逛遍店裡也只看中這麼一支,她輕著力氣握在手裡,楚溫渢買的。她要花光他的錢,楚溫渢也不強求,再來幾次他要控制不住了,什麼忍耐,他要辦了她!
走至河邊,河裡漂浮著片片花燈,“我也要。”在樂京她放過,樂京可比這裡好看多了,如夢如幻。
這裡也還好,每次出來都比上一次好看,很快就會和樂京一樣好看了。後來她才知道樂京只是因為好看,這裡是因為有人在,他在的地方,塵埃里也是好看的。
楚溫渢瞭然地帶她去了旁邊的小船,“下來?這樣可放不了花燈。”她哼哼地爬下來,反正被他抱著更舒服。
果然楚溫渢抱她坐在船頭,船里一隻只形狀各異的花燈,他一個一個點燃遞給她。她小心地放到河裡,回頭對他笑得眼裡光芒點點。
她窩在他懷裡,看著小船行在花燈中央,周圍閃閃發亮,像開了一朵朵花,漸漸睡了過去。
夢裡有一片花海,看不到盡頭,一片孔明燈,搖搖曳曳,有一個人黑衣白馬牽著她,面容溫柔,只能容納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