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的點心,卻不想吃了,她忘了加糖,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緩不過氣,抹了眼淚縮在被子裡。
夜深的時候被人連著被子抱在懷裡,楚溫渢也不知道進來時是什麼感受,他描述不出,花君梧生辰那天他不想回來,心裡酸的發疼,她敢他就欺負她!
那天他故意受了些傷,希望她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他想奢求更多,卻只是想想。
可直到那天過去她也沒想起來,那天她醫了一天的傷兵,晚上壓在他身上,蹙眉看著他身上的傷,輕輕地給他塗藥,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才罷休。
他心花怒放,那晚她睡了以後,他抱著她看了一晚上,怎麼都看不夠。他記得他的生辰,從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生辰,他想每年都與她一起。
他不求她記得,急攻兩天只想抱抱她,卻不想有這麼大的驚喜,心跳得發疼。他注視著她的眼睛,眼裡華彩灼灼,“得江兒如此,無憾。”
暮江虞想著想著臉就紅起來,蒼白的面上染了一層緋色,從懷裡拿出一隻鐲子。那是花朝那天他送的,一隻扁圓的金鐲子。
上面刻滿了花朵,每一朵都不一樣,小小的,如紅豆一般,但是花蕊都簇簇清晰,時不時有蝴蝶嬉戲。她數了好幾遍才數清楚,是二十一種花,二十一隻蝶。
這是她二十一歲的生辰,“今年沒有辦法帶你去賞花,以後補回來,不許摘下來。”她想著那天滿屋的西域花朵,嬌俏地笑起來,會弄髒她才不戴。
楚溫渢回來那天萬里無雲,天上藍得像雪山的湖,似有碧波蕩漾。傍晚的時候晚霞如鱗,如浪花,如煙霧,如龍鳳,還有隻兔子,層層堆在空中,橘紅,亮紅,金燦,比……樂京!比樂京如畫的傍晚還好看。
暮江虞站在營帳裡邊,帘子掀了條縫,手不由自主揪緊帘子,眼巴巴看著外邊,他肯定一回來就來找她,她就是這麼肯定。
直到營里的喧囂退下了,楚溫渢也沒有來,她紅著眼睛,跑到床上,她不原諒他!剛剛進被子,營帳被大力掀開,余駿德面色猙獰,“皇上出事了。”
暮江虞懵懵地跟著他走,他能出什麼事,肯定在騙她,一路上她能聽到她越來越劇烈的心跳聲,出事了才好,她……她沒有家可以回了。
暮江虞站在營帳外不敢進去,余駿德也顧不上其他的,拽著她袖子把她拉進去。營里圍了一圈人,面帶戚色,楚溫渢面容慘白,唇色烏紫,胸膛沒有一點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