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虞臉上瞬間通紅,她心裡比量的是小孩子的腳,可是縫的時候想的是楚溫渢……毫無察覺,不知不覺就是了。她翻了翻其他的,全是楚溫渢的尺寸,指尖帶著燙人的熱度,不知如何是好。
楚溫渢帶著笑把她抱起來,輕輕往上拋了幾下,“我很喜歡。”暮江虞想啊想,腦里靈光一閃,“是給他長大穿的!”“哦——”語氣里全是笑意,“楚溫渢!”“是是是,江兒說什麼是什麼。”
暮江虞在他懷裡蹭了蹭,眸裡帶了水霧,聲音微小,幾不可聞,浸著顫抖和梔子香的糖,“給你的。”楚溫渢周身都漾著笑,“嗯。”
“睡會?還是吃點東西?”他一說暮江虞才發覺全身都透著疲憊,她很久沒有這樣玩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窩在他懷裡睡,自己一個人坐了不到一天,就受不了了。
“困……”“睡吧,我不走。”“要抱抱。”“抱。”楚溫渢把她窩在他身上,在她額上吻了吻,沒完沒了,等他親到滿足暮江虞早已睡著了。
柳昭儀看著床上浮動的紗帳,無奈地笑笑,襪上繡著一條龍,註定只能給皇帝用,想也知道,她有了孩子,皇位只能是他的,那是他們的孩子。
父親在官場步步高升,是誰的意思她知道,無非是感謝她陪了暮江虞些時日,柳家恩寵日漸增加,足夠了,她再無所求,等到立了後她就走,不到那時她不放心。
除夕宴一如往日,楚溫渢給暮江虞換了位置,讓她與萱嬪余琇淇坐在一起,在那些人裡邊他不放心。萱嬪是余駿德的妹妹,他出征時被慧太后選進宮,他和余駿德是過命的兄弟,要是能傾心於她還好,母后知道他的性子卻不顧及。
暮江虞能清楚地看到楚溫渢,看了看沒有人注意她,悄悄對他笑了笑,楚溫渢舉起茶杯放在唇邊,以此掩住笑意,回她一個淺淺的笑,轉瞬即逝。
暮江虞桌上的菜是早晨楚溫渢挨個問她,她自己選的,晚宴開始前又讓葛覃詢問了遍,他怕她難受,在晚宴強忍著。暮江虞悄悄夾了塊酸棗糕,酸酸甜甜,滿足地眯起眼睛。
萱嬪性子淡泊,不爭不搶,清清冷冷,見她像個偷食的小孩子一樣,愣了片刻,這是暮江虞進宮的第四年,她們只見了寥寥幾面,話都不曾說過。
暮江虞對她笑笑,楚溫渢說這是余駿德的妹妹,不會欺負她,她還挺喜歡余駿德的,想了想指指盤裡的酸棗糕,眼神示意她,“要吃嗎?”萱嬪被她的眼睛晃了片刻,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