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虞激烈地反抗他,不要看,楚溫渢……她嗚咽出聲,眼淚濕了面容,仿佛一隻垂死掙扎的小獸。
楚溫渢指尖撫上她皮膚,他以為她只是毀了容,哪知全身都是那樣。她受了多少苦?他想也想不出,是他不敢想的苦。
他放任身體自己去動,憐惜地吻走她的眼淚,吻輕柔印滿她全身。暮江虞渾身輕顫,掙扎著躲他,不要看,求你了。
楚溫渢制住她,在她手心寫了三個字,很好看。他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寫,直到她安靜下來,抽噎著睡著了。
他不知道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她也認出了他,但都沒有點破。就算沒有前面的記憶,他也願意和她在一起,這就夠了,他可以等她說出真相。
暮江虞醒來當了幾天木頭,任楚溫渢怎麼來都沒有反應,仿佛把自己封在殼裡,封得死死的。
楚溫渢被她的自欺欺人氣笑了,她是不是腦子不靈光?到現在還想著他沒有認出她,以為她這樣就不會認出了?要不是千真萬確,他怎會這樣。
他三年的迷茫一朝散開,他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因為個女人要死要活,當把她抱在懷裡,心裡的傷痕漸漸癒合,他才明白,他失去的不是人,是他的心。
暮江虞不過幾天就忍不住了,這是楚溫渢,她朝思暮想,粉身碎骨也要見的楚溫渢。
那晚她悄悄用銀針讓他昏睡,在她眼裡楚溫渢只是楚溫渢,不會清楚他不是那個一心只有她的楚溫渢了。
楚溫渢在她動第一下的時候就醒了,她在身邊他睡得很沉,沒有噩夢纏身,他可以學著怎麼去對她好,卻不會對她毫無防備。
在她動針的時候不動聲色讓她扎錯了位置,暮江虞做賊心虛並沒有注意,她心跳如鼓等了一會,緩緩鑽到他被窩裡,壓在他身上。
她知道即使他認出她,他們也回不到從前了,楚溫渢現在對她也很好,也不是從前的楚溫渢。
他晚上不會抱她睡覺,睡著了也不鬆手,他不會整日抱著她,哪怕有閒暇,也不會鬧她,不會問她想吃什麼,不會給她梳妝穿衣,很多很多,他不會一顆心只給她,滿眼只有她。
她很難受,但是不會怪他,他即使忘了,遇到她還是會搶走她,把她養在身邊,已經足夠了。
她輕輕撫著他面容,瘦了,她不喜歡瘦瘦的楚溫渢,楚溫渢胖一點才好看,他的身體那樣好看,胖一些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