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說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生死由天,不可逆轉。
結果現在是怎麼的,誰都沒觸犯的條例,上神自己碰了?
若只是幫攜一二就罷,看他這架勢,擺明是上心了。
倒吸一口涼氣,燭焱扭身就往回走,想趕回去勸上兩句。
然而,天劫到得比他快得多,巨大的雷轟地將上丙宮擊成一道黑色的剪影,雷暴四落,還是同上一回一樣猛烈。
止住步子,燭焱皺眉抬頭。
若說先前的天劫有別的原因才那麼來勢洶洶,那這一回的天劫又是為何遠超千年修為該有的程度?
以爾爾仙人的修為來說,這樣大的天雷,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的。
還來不及細想,燭焱就發現上丙宮四周起了一道屏障。
耀眼的火紅色哪怕在雷電之中也分外醒目,尊貴的金烏花紋擴大在整個屏障之上,十分不講道理地把天雷統統頂住。
要說第一次天劫之時的離燁還只是一時善心,那這一次,燭焱就能肯定了。
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愛護徒弟如乾天上神,也絕不會用自己的屏障替徒弟擋天劫,更別說裡頭渡劫那個是被他親自逐出過仙門、早已不算他徒弟的人。
為什麼呢。
困惑地看向天際的雷電,燭焱十分擔憂地搖了搖頭。
爾爾原本是睡得很好的,夢裡草長鶯飛,可不知為什麼天邊突然響起了雷聲,嚇得她一抖,整個人霎時醒了過來。
睜開眼,面前是離燁繡著金色花紋的衣襟。
「打雷了嗎?」她問。
離燁攬著她,似乎睡得正好,聞言含糊地應了一聲,將被褥扯上來蓋住她:「春雷,無妨,繼續睡。」
這怎麼睡得著?爾爾皺眉,上回渡劫那麼疼,她現在聽見打雷都害怕。
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爾爾睜著眼聽著頭頂的響動,身體緊繃。
離燁睜開眼,低頭看她:「有我在,天地穿了這雷也落不到你身上。」
「騙人。」爾爾撇嘴,「上回您也在我身邊,雷還是落在我身上了。」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外人。
離燁抿唇,沒把這句話往外說。
懷裡這人一副機靈鬼的模樣,仰頭看了他一會兒,雙手一張,突然穿過他的手臂下側,將他整個人死死抱住。
「……」
心口一震,他喉頭動了動。
「做……什麼?」
爾爾笑得老奸巨猾:「這樣抱著,若是雷落下來,您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