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前一秒還擺出一臉關切的樣子, 下一秒,只要她一個邀請的眼神,立刻化身野獸……
她的主動更是不知道打開了什麼開關,他就像個天降巨款一夜暴富的人, 迫不及待盡情揮霍似的,大有不一口氣揮霍到破產不罷休的架勢……
還有不知道哪兒來的新毛病——
就……都準備好,箭在弦上了, 他突然停了下來,手掌遮擋住她的眼睛。
然後啪地一下把檯燈打開了。
昏黃的燈光柔和,她的眼睛很快適應了光線,他的手隨即移開,而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軟綿綿的抗議,便被緊隨而來的狂風暴雨淹沒,直到她沒有力氣也顧不上再抗議……
以前明明都不開燈的,誰知道這男人吃錯了什麼藥,突然多此一舉……
平心而論,她和蕭行言雖然感情談不上和諧,但為數不多的夫妻生活,還算是合拍的。
與他親密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他身上有股清冽好聞的氣息,像是雨後雪松林的清新,總是乾乾淨淨的。從前就是,校服側邊的藍條紋都洗得發白了——金堆玉砌長大的她,那時才第一次知道,原來衣服洗多了,竟然會褪色。
長相身材都沒得挑,硬體條件麼……咳,她沒有別的經驗可供比較,但應該,也是遠超平均水準吧?
……太抬舉他了!
憑他能睡到她這樣的頂級仙女,他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
寧緲半邊胳膊壓得有點發麻,奈何卻動彈不得。幸虧房間冷氣夠足,不然抱這麼緊非熱出痱子不可……話說他這是把她當抱枕用嗎?
寧緲費勁地扭過頭朝身後瞟,始作俑者一無所覺,闔著眼眸濃睫低垂,神情舒展饜足,睡得香甜不知今夕何夕。
……啊,真是讓人莫名火大。
寧緲深吸一口氣,曲起膝蓋,朝後一腳用力踹在他的小腿脛骨上。
「……!」
男人猝然驚醒,迷迷瞪瞪似乎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寧緲趁機翻身掙脫了他的桎梏。
「……你踢我?」
他一頭黑髮睡得有些凌亂,俊臉上睡意朦朧,顯得格外無辜,低啞的嗓音尤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倒像是委屈巴巴的控訴似的。
寧緲把為自己伸張了正義的jiojio藏到毯子底下,面不改色,「你少冤枉人啊!誰知道你夢見了什麼就自己踢自己?算你走運沒踢到我,不然告你家暴。」
蕭行言:「……」
他是剛睡醒,又不是睡傻了。
他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目光清淡瞥向她,劍眉微挑,「家暴?」
寧緲靠在床頭伸懶腰正伸到一半,高舉在半空的小手僵住,一時無處安放。
他有副漂亮的骨架,後背上寬下窄,背部肌肉線條分明,皮膚很白,上面幾道泛紅的撓痕,就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