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隻腳打著石膏,洗澡也變成了一件格外有挑戰性的事情。
蕭行言抬起寧緲的小腿,讓受傷的右腳抬高,避免石膏沾到水。這姿勢又彆扭又羞恥,寧緲閉著眼睛,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飛快地洗白白,然後抬手:「我要起來。」
這動作台詞,明明應該是很有老佛爺的氣勢的,如果她此刻的狀態不是光溜溜坐在浴缸里的話……
寧緲沒有一刻比此刻更能認識到手腳健全的重要性。
主要是腳。
再不把人撈起來,都要紅成煮熟的蝦米了。蕭行言薄唇輕勾,給她裹上浴巾,抱出了浴室,放到臥室的床上,又拿了條毛巾,給她擦拭打濕的發梢。
壁燈灑下橙色的暖光,柔和的光線下,寧緲白皙細膩的皮膚泛著淡淡的光澤,比上好的綢緞更光滑。
她的手感確實很好……蕭行言眸光流連,有幾分心不在焉。自小生活優渥,堆金砌玉養出來的女孩兒,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瑕疵,怕是從小到大都沒人動過她一根指頭。
燈光給明艷精緻的女孩兒鍍上了一層光暈,有種油畫般的質感。蕭行言恍然間,忽然生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他真的,已經擁有了她嗎?
「——你還沒解釋呢!」
清脆甜糯的聲線,讓蕭行言從恍然中略微回神,「嗯?」
「嗯什麼嗯?」寧緲抬著下巴,用眼梢睇睨著蕭行言,重重提示他:「照片!你是不是以為我已經忘了?」
哦,那張偷拍的照片啊。
蕭行言沉吟半秒,「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寧緲:「……」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是什麼意思?有什麼難以解釋難以啟齒的嗎?難道,難道是她分析的第一種可能,之前約過……
「確切講,是沒什麼可解釋的,」蕭行言接著道,「那位女士我不認識,之前在港城遇到過一回,她說我掛到她的裙子,碰瓷的,我沒理。」
寧緲眯起眼睛,「真的沒理?」
蕭行言放下毛巾,「太太不放心的話,要看酒店的監控嗎?」
「……回頭再看,」寧緲看他態度坦然,暫時先放下這一節,「那昨晚呢,你倆站院子聊什麼呢?是不是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啊?」
蕭行言:「……」
「怎麼不回答?」寧緲咄咄逼人,玉蔥般的指尖幾乎要戳上他的臉,「是不是心虛了?」
蕭行言捉住她的指頭,啼笑皆非,「我有什麼好心虛?她說了一堆話,我沒仔細聽……哦,好像是說仰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