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曇惜嗤的一聲笑了,「寧家把我接過去養,跟多養一隻小貓小狗有什麼區別?倒是能賺個不忘故舊的慈善名聲,划算得很呢。」
廖記者點了點頭,似是認同,又有疑惑,「那寧太太為什麼突然把你關到這裡來?」
「都說了她是個虛偽又現實的賤人了,」姚曇惜摳著指甲,眸光怨毒,「寧家人對她照拂我的事情不滿,她怎麼可能為了我跟整個寧家對抗?當然是像當年一腳踢開我父親一樣,趕緊把我處理掉,免得影響她繼續做她高高在上的闊太太啊!」
廖記者面上的表情不太贊同,「她既然照拂你,怎麼樣也是有感情的吧?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怎麼會突然……」
「感情?」姚曇惜不屑地嗤笑,「她連對她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感情,對我這個她愛的男人——哦不,是她標榜她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生的女兒,能有什麼感情?我之前也以為真的有人這麼賤,可現在我明白了,只不過又是她假惺惺用來自我滿足的表演罷了,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
譚幼儀的嘴唇抖動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岳母掏心掏肺,對方似乎並不領情。」蕭行言波瀾不驚地點評了一句。
「……夠了。」半晌,譚幼儀閉了閉眼睛,「可以了。」
蕭行言看了李嫂一眼,李嫂會意地又按了一下牆壁那個隱蔽的按鈕,幾秒鐘後,透明的單向玻璃又成了那副畫框中的油畫。
蕭行言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無形中壓迫感十足,「姚小姐就交給岳母了。哦對了,聲明一下,她在康寧中心的期間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吃穿用度不比平時差。如果岳母見證了這一切,還要為姚小姐辯護,繼續傷害緲緲……」
他冷淡的眸光掃過臉色蒼白的譚幼儀,嗓音淡漠卻帶著無形的咄咄逼人,「恐怕我也不得不同意姚小姐對岳母的看法了。」
姚曇惜對她什麼看法?姚曇惜說她兩面三刀,婊氣沖天,虛偽又現實,是個賤人……
譚幼儀出身書香門第,活了這麼大歲數,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還是來自她素來疼愛的姚曇惜。
室內開著暖氣,譚幼儀依然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寒,仿佛整個世界傾覆過來盡數砸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姚曇惜終於能將自己被迫害的真相告知於人,心頭繃得像快要斷掉的弦的神經都像是放鬆了幾分。她的餘光瞥見李嫂的身影從窗口閃過,緊盯著廖記者壓低聲音,「你會寫的吧?你們東方周刊不是宗家的產業麼?寧家之前搶了宗家一塊風電場,就由著寧家這樣仗著權勢一手遮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