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他,而是拿出我這輩子最溫柔的笑容來,對著姓盧的道:「那便麻煩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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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住進了官驛,並沒有用上韓卿書的腰牌。
我讓官驛的人打了水進來洗漱之後,便去韓卿書的房間裡找他商量對策。我在桌前寫信,他則圍著桌子打轉:「這個盧公子果然如劉富所言一般好色!他看娘娘的那個眼神,真是太過無禮了!」
「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我托腮道。
「娘娘畢竟是后妃,該矜持的時候還是得矜持一點……」
我奇道:「你一個五品官員,還有本事來教育我這個『后妃』?」
韓卿書閉嘴了。
我繼續道:「盧公子撐死就是個秀才,他爹盧縣令也不過就是個七品小官,你還掌管人家的考核與晉升。我說你們吏部考核不力,是說錯了嗎?你還不想著將功補過一下。」
「我就不該這麼住進來!」韓卿書道,「我剛剛就應該把腰牌拿出來,把他們直接拿下!」
「那你最多只能把那個官差革職,盧公子可以一絲一毫的過錯都沒有。」
韓卿書很憋屈。
我趁熱打鐵道:「你知不知道你之前三年為何一直都升不上去?真是陛下沒看到你的才能?不過是你辦事積極認真,處事卻不夠圓滑罷了。你再這副樣子,陛下以後還是不會把你放到重要的位置上去。」
「娘娘提點的是。」韓卿書徹底慫了。
雖然我說的這番話都是蒙他的。陛下是真沒空注意不得志的官員,反而是李禎注意到了他。
「我給了盧公子一點兒眼神上的暗示,你且等著,搞不好他今晚就會有點兒動作。」
暫時沒有證據,就釣魚執法唄。
說罷,我把信封好,交由官驛的人,請他們幫我送到金陵城西大街的安家。
嗯,就是安德全家。
到了晚飯的時間,盧公子果然來了。
他說特意來陪我和韓卿書用飯,也來看看我倆住不住得慣。還把驛丞喊了來,問:「安姑娘的家信,務必要重視著。金陵離此地很近,明日你務必要保證安姑娘的信送到她家中,這樣最快後日,她家裡人便可以來接她。」
驛丞連連應諾。
盧公子一邊陪我們吃飯,一邊說著全椒的風土人情。他講故事還算幽默,很會討女孩子歡心,我也很配合地擺出一副聽得很入迷的模樣。
他道:「其實明日,我本想帶安姑娘在全椒縣轉一轉。只是京中突然有要事交代下來,在下得去辦差。如果後日姑娘的父母還未到,那在下倒是可以後日帶姑娘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