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卿書剛要插嘴說「這樣不好吧」,我就把他推了回去,問道:「京中?要事?」
盧公子道:「姑娘有所不知,東宮的太子殿下正在尋人,還是一位貌美女子。明日畫像便會送到全椒,我得帶人在縣裡排查,看是否有這位女子的身影。想來應該是太子的妾室吧?也不知是何等的絕色,竟然讓太子這般勞心勞力地去尋找。不過依在下看,那畫像上的女人再國色天香,定也不及安姑娘萬中之一。」
「公子謬讚。」
嗯,你說的國色天香正是不才在下。雖然我也不覺得自己國色天香——畢竟舒貴妃那張臉才是真正的艷冠天下——但論容貌這種東西,我被誇得也不算少了。
盧公子又道:「前年太子殿下來淮南道巡查,途徑全椒,在下有幸和太子殿下喝過一杯酒。太子殿下真是玉樹臨風,氣度非凡,不愧為我朝儲君。」
哦,你說得到沒錯,他確實是玉樹臨風得很。
我嘴上卻讚嘆道:「盧公子居然見過太子殿下麼?小女子可能這輩子都無緣見到天顏呢。」
「安姑娘想見太子麼?既然安姑娘與我相識,那以後肯定會有機會的。」盧公子朝我曖昧地笑,給我斟酒。
韓卿書看我倆一來一回,心態快崩了。
依著禮教,他實在是不能接受我和這位盧公子這般打情罵俏似的對話,就差掀桌子了。
但鑑於,我,他惹不起,盧公子,他還要再忍一忍……他就只能把想掀桌的手默默收了回去,把杯中酒一口悶了。
*** ***
終於,到了深夜。
盧公子這個衣冠禽獸下手了。
我聽見門外有微不可聞的腳步聲,緊跟著,有人戳破了紙窗,往我的屋子裡吹迷香。很不幸,輕度的迷香,對我這種打南邊來的、連瘴毒都中過的人來說,幾乎無效。
我聽見那腳步聲又徘徊到了隔壁,後又飄遠了。估計是也給韓卿書下了迷香。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我也懶得去確認。如果他準備半夜把我擄走,那我就等於捉了他一個現行。但盧公子想擄我,恐怕沒那麼容易——就他那個小身板,就他身板小廝的小身板……不被我揍死已經是萬幸了。
我等到了後半夜,確定盧公子的膽子並沒有大到半夜強搶民女的地步,那他就一定是把么蛾子搞在了韓卿書那邊。
好不容易等到了清晨時分。
我隔壁房間同時傳來了男人和女人「啊啊啊啊!!!」的尖叫聲。
男聲是韓卿書:「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女聲我就不太熟了:「來人啊!強/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