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這不是替陛下辦差嗎?沒法子。再說了,你這樣也算陪我了呀。」
我拉住他的手,晃了晃。
這時,我突然就想到,全椒離這兒並不遠,騎馬過去快得很,今晚就可以來回。明天我在馬車上,還能繼續補眠。
來都來了,我還挺想再去劉家村看看的。也不知道劉富一家怎麼樣了。
我把想法跟李禎說了,他二話沒說便要陪我出門,我倆趁著夜色,拉了兩匹馬來,微服去了劉家村。
因我和李禎到訪實在突然,老實人劉福被嚇了個半死。
他沒見過李禎,加上我倆刻意換了身不扎眼的衣服,是以一開始劉富以為我又帶了個隨從來,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兒,這個隨從微妙玉樹臨風得過了頭……
終於,在李禎牽住我的手時,他反應了過來,此時此刻站在他跟前的是當朝太子。
看他快被嚇暈了,我趕緊穩住了他,跟他說我就是路過順便來看看……
劉富妻子因為上次對我和韓卿書的態度比較惡劣,而且完全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臉色更是發白。偏偏他家小兒子敏感地感知到了家裡的氛圍變化,開始嚎哭不止。劉富妻子急了,道:「哭什麼哭?你喪門星嗎!家裡有貴人呀!」
他家小兒子一聽,哭得更厲害了。
劉富弱聲道:「你不要這麼罵他啊……」
——得嘞,家裡的地位昭然若揭。
我趕忙道:「他害怕的話,你帶他進裡屋吧。」
劉富妻子趕緊把孩子抓進屋裡了。
劉富道:「上次真的不知道是娘娘大駕光臨……」
「無事。我恰巧路過此地,又想著沒有親自來向你道謝過,便走了這一趟。」
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這屋子。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原本的茅草房已然翻新成了磚瓦房,還擴建了,面積翻了一倍。看樣子過得不錯。
我也曉得,因我的事兒,地方官紳肯定都巴結他得很,所以他家情況有改善也不意外。
我細細問了他後來全椒縣的事兒,新上任的縣令為官態度如何,有沒有再施行苛政等。劉富本來就是個健談的人,一一都回了。
他又去裡屋翻出了我給她的玉簪子,道:「韓大人的玉佩,被俺家婆娘給當了替小孩兒治病,這支簪子俺沒讓她當,收起來了,沒想到是娘娘的御物,現在可以物……物什麼……」
「物歸原主。」裡間探出來一個少年的腦袋,聲音很輕。
「哦,對!就是物歸原主!」
「這是御造的簪子,你當了確實容易惹麻煩,留著也沒什麼用。」我接過簪子,又遞上去一小袋金錁子,「這個給你,算我自個兒把簪子贖回來了。」
「這……使不得啊!之前韓大人已經來過了,替娘娘賞了俺家很多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