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我沒有!”月氏大公主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搶道,“分明是這個賤人,是她勾引漠塗,我勸她她不聽,這才鬧起來的。還有她那個小賤人,那個女奴竟然敢打我,父王您看!”
大公主把自己高腫的臉頰亮出來,她即使暫時弄不死蕭韻,也要把那個膽敢打她的‘女奴’送下地獄。
月氏王剛要看,蕭韻就放下手,讓月氏王看到自己臉上的巴掌印,嚶嚀一聲呼疼。大宗師眼珠一轉,搶先跪倒在蕭韻面前,痛聲道,“公主恕罪,老臣雖在,卻依舊護不了您,讓您蒙受此等大辱,老臣……老臣這就以死謝罪!”
說完他便要去奪侍衛的刀,侍衛怎敢讓他自戕,當下又是好一番勸阻,現場亂成了一鍋粥。月氏王看著柔弱無力的嬌妻,再看看淚眼模糊的大女兒,吼道:“夠了,此事到此為止。”他橫了一眼不甘心的大女兒虞支明月,語帶警告:“這是和親公主,什么小賤人!嘴裡不乾不淨的!”
到底心疼偏愛女兒,他道,“至於那女奴,殺了便是。”
此話一出,賀長離、蕭韻齊齊一動,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宗師大驚,求情道,“那是老朽的徒弟,還請大王饒恕。”
月氏王眉頭皺起來,“您的徒弟未免也太驕縱了,竟敢掌摑孤的長女,烏孫的王后。不教訓教訓怎麼行?明月你過去,想打幾下就打幾下,可別打死了。”
他加重了最後幾個字,虞支明月頓時大喜,徑直走向蕭千辭。
賀長離捏緊了拳頭,這回卻半點掙脫不得,霍律伊在他耳邊冷聲警告道,“你要真想死,我絕不攔你。”
虞支明月是月氏得到大公主,除了大王子,其他兄弟在她面前,都如同螞蟻一樣渺小無力。
賀長離只能眼睜睜地看她揚手,眼睜睜地看著劉長松被人拉了出去,眼睜睜看著她的手掌往蕭千辭臉上揮去。
大宗師劉延臉色鐵青,手下暗暗使了個動作,竟是要屬下見機動手了。
還沒等他示意,虞支明月忽然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腿跪倒,緊接著又是幾聲哀嚎。
眾人不明所以,明明小道士被拖到了一邊,小丫頭躺在地上絲毫未動,怎麼大公主就像——就像中了邪呢?
這一番光景實在令人費解,就連月氏王都鬆開懷裡的蕭韻,站起身前去查看。
蕭韻目不轉睛瞧了瞧,緊繃的身體這才鬆懈下來,“他們來了。”
賀長離在她不遠處,恰好聽到了這一聲,下意識問道,“誰?”
蕭韻沒能回答他,這幾番折騰,強撐的毅力,終於在知道那些人到來以後,全部崩塌。
她頭一歪,暈在了趕來的侍女懷中。
那天平白讓匈奴看了場笑話,月氏覺得丟了好大的臉,鬧得不歡而散。
蕭千辭也平安無事的回到了驛館,那日但凡想傷害蕭千辭的都收到了大公主的同等待遇,嚴重的,腿骨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