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退下後,一直靜立在側的阿保走上前:“王爺,我把這些收了,您歇一會兒吧!”
趙舒沒有吭聲。
阿保知道王爺只是懶得說話,他老人家不反對就表示同意,便捲起衣袖,上前搬起黃花梨木小炕桌。
趙舒聞到了一股幽香,似乎是白茉莉的香氣,便看了阿保一眼。
阿保就等著他這一眼呢,當即把小炕桌放在一邊,然後笑嘻嘻湊了過來:“王爺,這茉莉香氣是不是很好聞?”
趙舒知道阿保有話要說,便抬眼看他,等他往下說。
阿保從袖袋裡掏出從素梨那裡討要的那瓶白茉莉香油:“王爺,這是花兒陳家的秦姑娘親手制的,秦姑娘還會制好多種香油呢,我讓她各樣都制了,放屋裡擺著,到時候您都看看,喜歡哪一種咱們就留哪一種......”
趙舒閉上眼睛聽著阿保嘮叨,待阿保的長篇大論終於告一段落了,他這才輕輕道:“我有些冷,去船上呆一會兒吧!”
他一向怕冷,即使是夏季,就這樣呆在屋裡,還是覺得冷,覺得骨頭縫裡透出寒意來。
阿保知道趙舒怕冷,這是要出去在夕陽下曬一曬,好得些暖意,便答應了一聲,自去安排。
素梨目送陳三郎和王四兒趕著驢車離開了,便關上大門,回花圃繼續忙活去了。
她已經採摘了足夠量的玫瑰花、白茉莉、梔子花、蓮花和玉簪花,已經炮製罷備上了。
因趙舒畢竟是男子,渾身香噴噴怪怪的,素梨打算再採集一些薄荷和竹葉,制出與眾不同的薄荷香油和竹葉香油,說不定更合趙舒的心意。
陳家花圃的薄荷田就在河邊,碧盈盈的一大片。
素梨戴著草帽,提著籃子去了河邊薄荷田。
她采了半籃子薄荷,腰彎得有些酸,便站起身在扭了扭腰,卻見河上有一艘畫船緩緩行駛著,甲板上有三個青衣人抬著一個躺椅出來,其中負責指揮的人正是阿保。
素梨如今看阿保是如同看財神爺一般的,見了當即打了個招呼:“阿保!”
阿保正指揮著小廝把躺椅放下,又服侍趙舒躺好,聽到有人叫他,抬眼一看,見是一個戴大草帽的女子,不由一愣。
素梨見狀,便摘了帽子,撩著裙裾輕捷地跳出了薄荷田,輕輕巧巧落在了河邊草地上:“阿保,是我呀!”
趙舒躺在躺椅上,自是看到了素梨從薄荷田一躍而出的“英姿”,心裡很是羨慕,便一直看著素梨。
阿保覷了趙舒一眼,見他專注地看著秦素梨,便吩咐人把船停泊在了岸邊,然後笑著問秦素梨:“秦姑娘,天這麼熱,要不要過來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