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秦阮書哭喪著臉問小陳警官:「您這兒衛生間能給我用一下嗎……」 晚上喝了好多水,又弄這麼一出,現在她終於想起要上廁所了,都快憋壞了。
小陳警官也不抬頭,繼續在本子上寫,指了下門外:「走廊右手邊。」
秦阮書猶豫了一會兒,都對廁所有心理陰影了,想拉著談君子一起去。結果聽到小陳警官轉頭對站在牆邊的談君子說:「你來,坐下,問你幾件事。」
秦阮書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小陳警官在對談君子進行思想教育。
「……我那是正當防衛,小陳警官。」 談君子有些不服氣。
「那我問你,他偷看的是你嗎?」 小陳警官喝了口茶缸里的水,還撇了撇茶葉沫子,慢條斯理地說。
「不是。」
「那當時你不踹他的話,你朋友就會有危險嗎?」 小陳警官再問。
「也不是……」 談君子無奈承認,的確,剛剛秦阮書和花棉襖隔著一扇門,一時半會兒秦阮書也沒有什麼人身危險。自己踹那一腳純粹是為了出氣。
「那你踹人就是不對的。你萬一把人家踹出個三長兩短,人家家屬完全可以告你。」 陳警官放下本子,嘆了口氣,因為是面對女孩子,所以小陳警官聲音放低:「少年人有意氣很正常,為朋友兩肋插刀我也能理解。但你一個女孩子,我說你是為你好。你想想,你們力量差距那麼懸殊,他萬一抓住你掐你脖子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見談君子一臉不甘心,陳警官頓了頓,嚴肅地說:「我和你說,他有愛滋,你知道嗎?他要是撓著你你也得了愛滋,你覺得值不值?」
談君子一個激靈,坐直:「什麼?」
「現在知道怕了吧?剛騙你的,他沒有愛滋。」 陳警官看了看談君子,「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後再有這種事,第一想著的就是報警,等警察來處理,自己不要輕舉妄動。你朋友就做的很好。」 陳警官指了指談君子身後不遠處的昌纓,「他一邊讓人找來KTV老闆和前台,一邊打電話報的警。」
這時一個穿著泛黃的跨欄兒背心的老頭子走進來,布鞋上還破了個洞,在門口張望。陳警官把茶缸放下,走過去:「孔叔啊,下次您兒子犯病的時候可得把他看好,這都第幾次了?昂?」
孔叔彎著腰低眉順眼地賠禮道歉,手裡還拎著一個福客隆超市的塑膠袋,很舊,裡面有幾塊饅頭還有一袋榨菜。
陳警官繼續說:「您兒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您就得格外上心,出門的時候把門窗都鎖好了,不能讓他亂跑。他這亂跑,還偷看人家小姑娘上廁所。」 說著陳警官指了指談君子,發現指錯了,又指了指秦阮書:「偷看人家高中生上廁所,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