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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念一條談君子就邊踢著腿邊樂暈在桌子前。
當時昌纓正在沙發上和劉戡打電動,瞥了一旁的談君子一眼沒說話。劉戡在那邊冷不丁評論一句:「我覺得說的挺中肯了。」
後來她還送了昌纓一張小賣部買的卡貼,上面就是櫻花樹下的星史郎,昌纓收到卡貼的時候臉都黑了,把她樂的直捶腿。
現在談君子突然拿旁觀者的角度審視昌纓,她覺得昌纓脾氣真的太好了,當時怎麼沒按死她。
坦白說,今天第一次覺得,昌纓的確是有點帥。但是讓她真情實感夸出口,似乎有點難。太奇怪了。就跟說「媽媽你好美」,「爸爸你好帥」一樣,誰沒事會注意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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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句「第一次覺得挺帥」的話說過也就過了。
談君子正在吃烤豆腐,「第一次?」 沒想到昌纓欺過來在她耳側問了這麼一句。昌纓的氣息撲在耳後,談君子覺得脖子怪癢的,整個人一個激靈。
然後談君子手就一抖,串子頂頭的豆腐就掉在了桌子上。她回頭,男孩兒稜角分明的臉就在跟前,兩人之間就隔了串灑滿孜然的豆腐。男孩兒的眼神和微笑都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像閃爍的星星,像池塘的水波,又清澈,又朦朧。
她覺得心裡怪怪的,也說不出哪裡怪,憑空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她拿過餐巾紙胡亂擦著桌子,嘴裡嘟囔著:「就突然那麼覺得。」
昌纓看了她一會兒,嘴角的笑漸漸沒了,轉過頭:「那是挺突然的。」
談君子還以為他生氣了,但這又是為什麼呢?她想不明白。於是為了掩飾尷尬,拿起冰紅茶喝了一口,結果還被嗆到了,背過身咳嗽,昌纓遞給她一張紙,然後輕輕拍著她後背,語氣里努力憋著笑意:「急什麼,談君子。」
魚漂動了一下。
急什麼,你這條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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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燒烤吃了快倆小時。天完全黑了,路燈亮起來了。
大家在路邊告別。昌纓推著自行車站著,劉戡牽著袁果的手,袁果又恢復了那個軟萌妹子的小鳥依人。
袁果要了談君子手機號,還說會找她一起玩,談君子對袁果印象不壞。雖然這妹子說的話一句賽一句火辣。
這時,袁果看向路邊,談君子也看到了。秦軻站在馬路對面,一手插兜,一手抽著煙,頂著個新剃的小寸頭,就差個刀疤了。他看向這邊。袁果鬆開劉戡的手,像只小鳥一樣橫穿過小馬路,奔向了秦軻。
袁果和秦軻貌似親密地交談了幾句,還指了指談君子一行三人,秦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餘光看了眼談君子。然後就見袁果飛奔回來,笑盈盈地對眾人說:「我哥來接我回家了。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