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床單撲在她的腦袋上,她什麼都看不見。然後她感受到了柔軟,是昌纓的嘴唇,隔著床單,他在摸索著找她的嘴唇。從額頭找到鼻子,從鼻子往下,找到嘴唇。
兩種潮濕混雜在一起,一種是潮濕的床單,一種是潮濕又柔軟的嘴唇。
談君子在夢裡被親的有些嗚咽,昌纓隔著床單親了好久,直到她有些窒息,才鬆開她,湊在她耳邊說:「姐姐弟弟,我可不信。」
談君子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昌纓,然後她嚇得大叫了一聲。
昌纓皺著眉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你睡個覺,能把自己悶死。」
一般都是談君子晨練完買好早餐叫昌纓一起吃,結果今天昌纓起的格外早,來談君子家等她。沒想到談君子一覺睡到了快八點。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不算晚,但對於談君子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然後他就去她屋,看見她被毯子捂著頭,可能纏住了,怎麼扒都扒不開,夢裡還哼哼唧唧的,不像是做噩夢,倒像是做了什麼怪夢。於是他便幫她把被子掀開,把頭露出來。
「嚇死我了。」 談君子捂著心臟,現在心還砰砰地跳。
「夢什麼了?」
談君子抬頭望著昌纓:「夢到你了。」 她剛醒,說話沒過腦子,說完就覺得不對勁。結果就看昌纓轉身出她的房間,手裡還拎著五穀豆漿和紅糖火燒。
「誒你又買紅糖火燒啦!我去刷牙!」 談君子蹦下床,試圖用元氣滿滿來掩蓋。
「你別吃。」 昌纓說。
*
假期剩下的一個多月,談君子過得特別充實。充實地讓她忘記了心虛。
她白天寫作業,下午去武館練武。
在武館時不時地會遇到秦軻,但兩人沒什麼特別多的交集。秦軻給人的感覺就是永遠在打工,不停換工作。有時候看到他在街邊攤串串子,有時路邊看到他在發傳單,有時去買奶茶也能遇到他在攪珍珠,武館這份打雜的工作只是他萬千零工里的之一。
據談君子觀察,秦軻不僅負責武館的報名事務,還負責武館打掃衛生,維持秩序,晚上關燈鎖門,扛扛器具之類的。
高師父和胖師父打盹時,秦軻還會盯著一群小孩兒踢腿翻跟頭,扎馬步,有時候還會搭把手,幫大家壓腿。秦軻和這幫小屁孩都挺熟的。偶爾他還買一兜子冰棍兒分給大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