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纓半彎腰把忘了怎麼動彈的談君子拖出來,然後再把她半抱起來,從邊上把轉椅踢過來,把她放在椅子上面。
談君子仰頭看他,昌纓早就恢復正常了。一臉坦然。跟沒事兒人一樣。又清爽又無辜。
「那個——」 談君子找話頭。
不等她說話,昌纓拿那半截尺子輕輕敲了下她額頭:「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他出臥室門前輕輕把門帶上,說:「你物理最後一道題方法對了,答案錯了,你再算一遍。最後答案應該是5.8/米每秒。」
「誒!?」 談君子立馬把卷子抽過來,看了起來。
晚上上|床時,燈關了。黑暗中談君子突然想到,當時自己若是不往後退,昌纓要做什麼呢?
因為半截尺子就如此稀奇古怪,男孩子的心思真是難猜啊。
*
彤城地處中原,但氣候還是偏北方。除了秦嶺淮河這個教科書上板上釘釘的分界線,有沒有暖氣是判斷南北方的第二重要標準,那按照這個來說,彤城算是北方。
入秋以來老百姓都在掰著手指頭數,什麼時候來暖氣。對於學生來說,入秋不僅意味著該換長袖校服了,還意味著期中考試快到了。
而對於劉戡來說,期中考試排在一件事情的後面:射手座第一天,是劉戡的生日。
男生一般對過生日都不是特別在意。但今年劉戡另有打算。
下課劉戡興致沖沖跑到一班,半趴在談君子桌子上。
「談姐,和你說件事。」 劉戡湊近談君子。
然後兩人之間cha進一本政治書,隔絕了談君子面前劉戡的臉。
「說話就說話,離那麼近幹嘛?」 正睡覺的昌纓突然醒了,拿著政治書說。劉戡稍稍站直,昌纓便把書抽走了。
「什麼事?」 談君子從書包里拿下節課的書,又拿橡皮隨手擦了擦被劉戡趴過的地方。
「我快過生日了。這周末,想請大家來家玩。哇談姐你不至於的吧,還拿橡皮擦桌子。」 劉戡說。
「你居然射手座?」 談君子隨口道,把橡皮沫子往外撣,都撣在劉戡校服上了。
「昂,是麼,我不知道,原來我是射手座啊。」 劉戡有些心不在焉,遠遠看見秦軻進班門,趕緊長話短說:「是這樣的,袁果不是你好朋友嗎,我想讓你帶她一起來。你幫我問她一下?」
「?」 談君子停下手中動作,想都不想立馬反駁:「我不要,多奇怪啊。她肯定不來。」
「求求你了!談姐?談姐~」 眼看著秦軻越走越近,劉戡就差跪下來了。
「劉戡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誰會去給前男友慶祝生日啊?你瘋了。」 談君子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劉戡。
「咳……確切說,是前前前男友。」劉戡整個人有些泄氣。剛開學不到倆月,袁果不出意料地已經在一中貼吧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