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果身形嬌小又瘦的很,劉戡抱她完全不費力,他穿著大拖鞋踩在沙子上,一步步走回民宿。
兩人離去後,飯桌上也安靜了許多。
大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火爐嗶啵。
秦軻起身:「我去邊兒上抽根煙。」
張達道:「你就在這兒抽吧,你看別的桌上人也在這兒抽,不管的。」
秦軻看了眼昌纓,兀自離開:「算了,桌上有女生。」
*
秦軻回來沒多久,談君子就說要不今天就回去早點休息吧。大家也都點頭。
把租的桌子椅子還了,剩下的燒烤工具不沉,張達一個人就扛起來了,大家往民宿走。
昌纓落在最後,談君子等他,也一起落在後面:「你是不是喝多了?」
昌纓沒說話,停下腳步。
他低頭拉住談君子的手腕,「有一點。君子,陪我在外面兒醒醒酒。不急著回去。」
談君子覺得今晚的昌纓怪怪的。一是話不多,二是他剛剛叫了她「君子」。兩人熟,但從小兒也沒暱稱,都是互相連名帶姓地叫。他很少,可以說從不這樣叫的:君子。
昌纓拉住她的手腕就沒再鬆開。他拉著她沿著江岸走了走,就站住不動了。江水時不時會淹沒他們的腳面,還有點涼。
「昌纓,你胃難受嗎?」 談君子有點擔心。
小時候昌纓基本上把能得的病都得了一遍,包括但不限於腸胃炎。得腸胃炎那次還是因為家裡土豆快壞了,小阿姨連著做了三天的清炒土豆絲。第三天晚上昌纓就發燒了,嘔吐不止,送醫院後躺病床上像根蔫了的豆芽,給談君子心疼得不行。
昌纓轉過身,對著談君子。
「難受。」 他點頭,又搖頭:「但不是胃難受。」
談君子仰頭看他,感覺他是不是又長個了。男孩兒說話有氣無力的,碎發半擋住額頭,顯得很低迷,很不對勁。
談君子正猶豫是不是要摸摸他額頭看是不是發燒了。
她抬起另一隻沒被攥住的手想去摸額頭,結果昌纓就像被點了開關鍵一樣,張開手精準地捉住她另一隻想要抬起的手。然後一隻大手攥住她兩個手腕,另一隻手臂帶了點力道,攬住談君子的肩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 談君子的頭被昌纓的大手按著,壓在他的胸膛上。談君子的耳朵和昌纓的胸膛只隔著薄薄一層衣服。
「撲通、撲通」 近到她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