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霜充其量只是一個證人罷了,沈瓊之所以拖足一年才來京城討回沈羽,是因為他手上本無證據,他需要從旁人那裡討來證據。
而縱觀這些年,唯一一個拿出我乃淮王之女實證的人,便是昔日養在淮王膝下的楚合。
楚合後來更名顧璃,嫁去了平西,兩年前的冬天,她甚至與李嫣兒一起聯手害我,非但給李賢下催|情藥破壞我與於閒止的婚約,還在除夕夜宴上,指我皇脈不潔,不配嫁給沈三少。
楚合畢生親人盡離盡散,身旁早已沒了可信之人,她又恨篤了我,怕是不願我好端端活在這世上,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必然將那些可以指證我罪孽的證據交給了當時身邊唯一可信的李嫣兒。
我終於明白於閒止為何要以四萬兵為代價,從大皇兄手上換走李賢與李嫣兒了,按下李賢是平西嫡出血脈不表,他換走李嫣兒,並不是因為她是他表妹,為了平西郡主這個身份,而是李嫣兒知道,那些力證我非父皇親生的證據在哪裡。
去年秋天,去淮安,去淮王墓取證的,根本不是沈瓊,而是於閒止與李嫣兒。
是於閒止,親手把那副畫作交到了沈瓊手上,讓沈瓊帶去了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時候拿出寫恰逢雨連天的時候的追文七字箴言了,穩住不慌明天見!
第114章 今我來思 09
我撐著桌案站起身,膝上不禁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李賢扔開粥碗,從旁扶住我,焦急地問:“昌平姐姐,你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
不明真相前,我心緒起伏五內灼然,而今知道了,心間卻分外平靜,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
李嫣兒端著藥回來,一見屋內的情形,快步上來把李賢從我身邊扯開,擋在他身前:“你方才與他說什麼了?”
我知道凡事不能僅憑猜測就下定論,理了理思緒,問李嫣兒:“去年秋,你隨於閒止去了淮安?”
李嫣兒愣了一下,避開我的目光:“你、你在說什麼,什麼淮安?”
我又道:“是楚合告訴你,淮王墓里藏著一副我與我母后的人像畫,於閒止逼著你取來,然後將畫作交給了沈瓊,是不是?”
“都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嫣兒似是不耐,回身端起藥碗催促李賢:“阿賢,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