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要逼著大皇子把話收回去。
我在三年之內接連生了兩個兒子,每天被四個臭小子吵得頭痛欲裂,幸好皇帝對大皇子的課業很上心,否則我更是欲哭無淚了。
我每天就對別人的小公主流口水,啥也不給自己兒子做了,盡做些小裙子小繡鞋給大公主她們送去。
皇帝見我可憐,就說:“要不不喝藥了,咱們再要一個公主。”
我立即恐懼地瘋狂搖頭,要是再來一個小子,我就沒法活了。
我與皇帝最常做的事情還是在燈下,他看書,我繡花。
皇帝有時會說:“下輩子朕只願做個窮書生,你是個小繡娘,咱們做一對平凡夫妻,還像這樣,我看書,你繡花。”
“窮書生?”我歪頭笑道,“那我繡花養你呀。”
皇帝也笑了,然後握住我的手:“怎麼都好,只要是朕先遇見的你。”
太后最喜歡承安,因為他居然長得越來越像駱王。只能說幸好承安不是我親生的,否則真有些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意味。
承安十三歲的時候也長成了一個鮮衣怒馬的明亮少年,我叫他去西南看看平遠伯,他居然趁機遊歷天下了兩年才回來。
承安回來那天,我的侄女兒蕭念念正在宮裡陪我做針線。
念念是二哥哥與華安郡主的獨女,像我小時候一樣,也痴迷刺繡,雖然才十三歲,已經繡得十分像樣。
承安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遊歷天下的見聞,最後說到他去了北地。
他說駱王一直駐守在北地,那裡的百姓現在生活得富足安定。
他說駱王有一把寶劍叫油米劍,鍾靈毓秀,又殺敵無數,只因劍是用燈油和大米換的,所以叫了這麼一個質樸的名字。
他說每年重陽節北地都要舉行一次天下刺繡博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