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仲文向旱魃邁了一步,腳未落地,就收了回來,而楊鴻軒的聲音依然在繼續響起。
「我得不到最喜歡的那朵花,喝不到最想要的那一瓢,就只能將就將就剩下的那三千了。」這名浪蕩子說的漫不經心,任誰也辯不出他話中的真假,「也不算吃虧,不是嗎?」
在話音的最後,凌仲文到底是奔向了旱魃身畔。
與血肉的干黑腥臭不同,躺在地上的男人有著一副瑩白如雪的骨架,停下了咆哮死後之後,那張猙獰的臉竟然也有了幾分生前的風采。
「啊……」男人張開口,渾濁的眼珠動了一動。
凌玥俯下身,刻有字符的右手輕輕搭在旱魃的額頭上,將一道藍光打入了他的眉心。
在她動作之後,男人那雙渾濁的眼睛竟然清明了一瞬,眼神從少女轉到低頭站立的凌仲文身上,嘴角一動,緩緩扯出了一個笑容。
「仲文……」曾經是凌尚文的男人如此說道,「你……長大了……啊……」
說完,從腳到頭,他的骨頭一寸一寸化成了白沙,徹底被留在了墳塋之中。
「咚、咚、咚。」
凌仲文失力的跪了下去,雙手撐在地上,對著父親的骨灰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收回右手,凌玥繞過這對父子,來到了燭影傘前,然後就得到了楊鴻軒堪稱狗腿的恭維。
青年雙手抱拳,來了一個鄭重的江湖禮,「此次妖邪伏誅,全是哥哥的功勞,弟弟回京後定會向官家上表,為哥哥請功!」
凌玥嬌羞的對他擺了擺手,「都是自家姐妹,說這麼生分的話作甚麼?」
一旁緩過神來的凌湛看著這二人一來一往、對答如流,只覺得身心俱疲。
戲精,都是戲精。
這麼想著,他扭頭看向安靜的楊戩,臉上一紅,小聲說道:「多謝這位姐姐方才施以援手,也不、不知姐姐姓甚名誰,小生也好日後……登門答謝!」
「噗。」
聽完了全程的楊鴻軒一個沒憋住,破了功。
凌湛頓時被他嚇了一跳,一邊埋怨康樂郡王給自己拆台,一邊又疑惑為什麼邊上漂亮的小姐姐看自己的眼神更冷了。
一把推開傻乎乎的堂弟,凌玥掏出原本佩戴的白玉簪,抬手綰到了楊戩腦後的髮髻上,還不忘順手捏了小臉一下。
「小美人,」她笑吟吟地說道,「該跟大爺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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