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宗玄別過頭,那張屬於柳千易的臉映入了眼帘。
「你根本不知道魔羅波旬對我們代表著什麼,」他痴痴笑道,「看著那樣的人物算盤落空,不是更有意思嗎?」
柳千易沉默了一瞬,「……真變(態)。」
「多謝誇獎。」宗玄不以為意,「我的身體呢?」
「我收起來了,」柳千易答道,「你要是現在離開,這小子必死無疑吧?」
他指的,自然是瀕死之境的伊久島。
「蠱藥還剩最後一道工序,你可別把好不容易搞到手的藥師弄沒了。」
「你對那姓楚的傻子也算是鞠躬盡瘁了吧?」支撐著破爛的身軀爬起來,宗玄譏諷道,「扶不起的阿斗還硬要去扶,真是令人感動地情誼。」
「我倆可是摯友呢。」柳千易還是笑呵呵的模樣,「我當然會事事為他打算。」
「虛情假意。」宗玄瞥了他一眼,「要我幫你宣揚一下嗎?」
「不用。」柳千易望著不遠處抖動的樹葉,「我可是留足了人證呢。」
「畢竟你這具身體可是蓋了章的金鰲島弟子啊。」
數日之後,南洋金鰲島。
「啪!」
身旁的瓷瓶突然炸裂,中年道士低伏的身軀跟著一震。
在他面前的軟榻上,一名美艷女子慵懶的側躺在上。她穿著一件鬆散的長裙,只在腰間粗略的系了一下,露出了圓潤的肩頭和凹陷的鎖骨,而在裙擺處,雪白的雙腿若隱若現。
這名稱得上放浪形骸的女人就是如今金鰲島的主事人——人稱金光娘娘的金光仙。
單從名號,就能看出她的師門傳承與金光聖母脫不了干係。
而如今,這位執掌上清權柄的女仙面色陰沉,已沒有了平日的風情萬種。
「你是說……伊久島離開南疆前與你聯繫過,為什麼不報?」
「娘娘息怒,」尖嘴猴腮的的道士俯首說道,「那一日太清來人,我見娘娘抽不開身,就……就……」
「啪!」另一個花瓶隔空碎開,碎片混著清水淅瀝瀝的淌了一地。
「好一個太清,好一個柳千易!好一個西蠻!」金光仙怒極反笑,「竟然算計到了老娘的頭上!」
「娘娘!」道士哀聲喚道,「都是那伊久島擅作主張啊!」
「擅作主張?」金光仙冷笑一聲,「他柳千易的徒弟前腳打著太清人教的旗號上了島,勸我重啟封神,後腳他本人就跟我金鰲島的探子聯手截殺玉清嫡傳,還放跑了四個,這時候你讓我宣告天下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