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設下的這個套,縱然十分粗糙,卻是正中靶心,效果自然出類拔萃。
即便明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波旬,這條胖頭魚也會鼓動鬼派先咬下一大塊肉。
「天魔這種東西,其實可以看做是九幽特產的一種動物。」凌玥說道,「他們就和人間的動物相同,只不過換了一個棲息地而已。」
「怎麼說?」田百味抖了抖魚須。
「想要對付他們,就必須要先搞清楚他們的習性。」少女繼續說道,「比如說魚類的溯游,天魔也有著無法頑抗的天性。」
「你是說,」胖頭魚若有所思,「亂舞?」
「沒錯,」凌玥點頭,「據我觀察,一旦陷入亂舞,魔頭是完全沒有思考和反應能力的,他們會盲目的跟隨著領頭人,一直到他清醒過來。」
「問題是,那群傢伙的亂舞完全沒有規律啊。」眉頭一皺,田百味提出了異議,「我們的探子也專門記錄過,結果根本抓不到頭緒,每次發作都沒有一點徵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
「是啊,」凌玥瞥了他一眼,「所以我們要幫他們製造規律。」
是夜,月朗星稀。
康樂郡的田埂某處,燈火通明。
即便是天氣日漸回暖,初春的深夜也殘留著寒冬料峭之意,提著燈籠的僕從活動了一下快要僵掉的手指,偷偷的跺了跺腳。
就在他偷偷暖和身子的時候,另一個提燈籠的僕從用肩膀撞了撞他的,小聲道:「賈小五,你說,郡王爺這是要做什麼啊?」
這康樂郡王輕易不回來,一回來就下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命令,不是帶著一群護衛在田埂上亂逛,就是四處挖來挖去,把好好的兩天都給挖成蜂窩了。
就在他們感嘆這上京里的大人物就是琢磨不透的時候,就被嚴令守著這個清出來的田鼠窩,一日三班的倒,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守什麼。
「噓,王初二,你不要命了?」被搭訕的賈小五聞言嚇了一跳,趕緊捂上了同伴的嘴,「玉泉山的段仙長和苦提寺的澄空大師都在那邊坐著呢,讓他們聽見了怎麼辦?」
「哎,那樣的大人物哪有空閒與咱們一般見識呢?」王初二不以為意,「我都想好了,等幹完今日,我就找管家結工錢。」
「你要走?」賈小五很驚訝。
康樂郡作為大晉糧倉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富庶,加上郡王爺常年駐京,家裡沒有主子伺候,郡王府的差役可是人人搶破頭的肥差,哪有把到手的肥肉吐出來的?
「嗨,我這也是沒辦法。」王初二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有個妹子嫁給了上京的一個商販,前些日子不小心感染了時疫,誰知道夫家立馬變了臉,不僅把我那侄子從她身邊搶了去,還要把她趕出家門。」
「我妹子沒辦法,只能托人送信給我,我這做大哥的哪能不給她撐腰,這就收拾東西要走了。」
「那你也不用辭工啊。」賈小五急忙道,「你那親家如此絕情,必然不能留你妹子在家裡治病,康樂離上京不過一日路程,你不如把她接回來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