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面色微微發白卻精神奕奕,聞言他向身後的洞窟一望,「此間事已了,我要回南疆了。」
「自己排的戲,不看到最後嗎?」
「不了吧。」白滇擺了擺手,「仙子也不想讓方道友再見到我吧?」
「白滇,」二人擦肩而過時,凌玥啟唇喚道,「上一次比武招親時我就覺得,你可真是個危險的傢伙。」
「怎麼會?」男人輕笑,「我只是個勞心勞力的寨主而已。
方笙到底還是拿起了那塊木板。
此時的板雕已經被毀掉了大半,就連女子的面容都變的模糊不清,殘留的紅水划過女子的指尖,留下了一道道焦痕。
「方笙!」
伊久島的聲音已經變了調,然而身軀卻被大陣死死扣住,動彈不得。
「我記憶中的人,不是你,對嗎?」用手指拂過殘存的版雕,方笙輕聲問道。
「……是不是我重要嗎?」沉默了一瞬,伊久島的聲音里染上了一絲惡意,「重要的難道不是,只有我在看著你嗎?」
方笙猛地抬頭。
「你和我都是可憐人,方笙。」男人看著她,眯起眼睛笑了,「可憐人就該互相取暖,不是嗎?」
這麼說著,他額上青筋暴起,手指竟然掙脫了血線的束縛,向著女子抓了過去!
「噠。」
一隻腳橫空出世,將那隻手死死的踩在了地上。
凌玥不知何時站在了二人身側,源源不斷降下的紅水落在她的護體罡氣上,被阻隔在了兩步開外。
「不好意思,」她用力踏了下去,「師妹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說完,她五指成勾,對準男人的頭顱抓了下去!
青蔥一般的手指嵌入伊久島的發間,澎湃的真元魚貫而出,對著他的頭部攻池掠地。
悽厲的慘叫從男人的嘴裡發出,血色大陣的光芒忽明忽暗,血蟲前赴後繼的沖向少女,被鋒利的罡氣接連絞殺。
到了最後,連帶著整個洞窟顫抖了起來,無數巨石從穹頂滑落,還沒到達崖底便被噴涌而出的血水吞了個一乾二淨。
隨著伊久島的掙扎越發微弱,仿佛無窮無盡的血水也終於到窮途末路之時。
當最後一滴紅水落入石板,凌玥鬆開了右手,男人毫無聲息的腦袋跌回原地,七竅淌出的鮮血與石板上的紅水混到一處,唯有身體在一下又一下的痙攣。
「大師姐。」凌玥看向身畔的女子,「你還好嗎?」
「……小玥,我腦子有些亂,」方笙摩挲著懷中的木板,然而在看到不遠處走來的少年時,猛然瞪大了眼睛。
「有收穫嗎?」楊戩越過方笙,走到了凌玥的身邊。
「這傢伙比我想像中還能挺,若是沒有前面的鋪陳,說不定真的能抗下來。」凌玥收回手,抒了一口氣,「我在他的腦子裡看到了上京城……母蠱大概率是在那裡,只不過蠱蟲並非是由他親自下的,而是通過了宗玄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