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精神倍增?蕭少康警惕地朝她看去,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久久未有答語。她的心思其實很好猜,她問出這個無非是知道自己撐不到長島郡,又想要穩定軍心所以才會這樣的問話。她不知,自己長年研究藥物豈會不知,所有的病症都需要對症下藥,慢慢調養以期斷根,若是短暫的好轉,那只能是用旁門左道的功夫,將來承受的痛苦將遠遠大於得到的。
見他陷入沉思不說話,杜雲錦只當是他手裡沒有這樣的藥物。但這樣的藥物確實存在,她從前聽卿若風聽過的,看來她還是拐彎抹角地求卿若風幫她尋覓。這樣一來,且不知道能不能尋到,就算是尋到了,父親想必也會是知曉了,又將平白無故地讓父親為她擔憂。
“九弟沒有也沒有關係,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杜雲錦沖他笑了笑,策馬朝前方隊伍追趕而去。
這個人……
不就是因為此行背負了蕭瑀的太子之位麼?至於像現在這樣恨不得連性命都不顧及了麼!
蕭少康望著那抹映照在夕陽的背影,心中恨恨地想著。
南疆地處最南端,一年到頭都被陽光暴曬,時時刻刻都是炙熱的夏日。陽光充足,又臨近大海,導致這裡植被繁盛,各類在中原地帶見都沒有見過的高大喬木四處林立,也因此滋生了不少的天然毒霧。
長島郡是南疆的最南端,是一座三面環海,挺立在最前沿的島嶼。島上的人大多數都是漁家,百姓們幾乎都靠打漁為生,雖然辛苦危險,但日子總歸還過得下去。直至夷人的出現,徹底將他們拖入地獄。夷人也是居住在島嶼上,但他們的島嶼小且物產稀少,曾與長島郡有過邊界貿易,知道長島郡富庶美麗,心中便早早地打起了算盤。長時間下來,他們基本上就變成了海盜,遇到什麼就搶什麼,先是搶劫出海的漁船,到後來更是公然上岸,直接搶到了長島郡。偏偏他們又和犬戎類似,朝廷一派兵,他們立即就帶著戰利品退回海上,朝廷一收兵,他們馬上就又到島上來搶劫一番。他們行事沒有任何章法,完全是隨心所欲,這讓無數的將領都十分頭疼。
杜雲錦聽說榮景成此次戰敗後,便發了狠心,將島嶼沿海的地方三十里內的百姓全部都遷走,將那一帶的荒涼都空出來,等著夷人們上岸。士兵們分成幾崗,在劃定的界限內定是巡崗,夷人一越界就砍了再說。夷人在海中如魚得水,絲毫不畏懼朝廷的大軍,可上了岸就是隨人□□的篩子,想怎麼篩就這麼篩。論作戰的實力,他們是無法和訓練有素的朝廷軍隊對戰,而他們的優勢在岸上無法施展,因此他們並不敢和朝廷軍隊硬對硬,不敢越雷池半步。但不越這個雷池,在那個荒涼地帶里,莫說有什麼財物就連粒米都不曾留下。撈不到任何的好處卻又無可奈何,聽聞夷人頭領氣得砍了自己身邊最得力的謀臣。
這個法子好倒是好,只是長島郡的百姓們本就靠打漁為生,如今榮景成頒布了禁海令,不許任何人越界,也讓那些百姓們無以為生,整日鬧騰。
杜雲錦雖然戰績不凡,但她都是隨父親在月牙城外與犬戎作戰,對於南疆這樣的環境,夷人這樣的對手,她並沒有全盛的把握。可她的此趟出征並非是她一個人的責任,她的肩膀上還壓著更為沉重的重擔。這些等等,讓她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以至於她明知自己身子就快要到極限,快要撐不下去也不願去好好休息一兩日。
“將軍,帝都的公文。”
杜雲錦從一名臉上還蕩漾著稚嫩的士兵手中接過公文筒,熟練地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