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玉禮仍舊掌管著此次出征的糧草等事宜,但他畢竟沒有困住蕭瑀。每隔十日,蕭瑀就會發出公文給她,說著關於糧草等等的事情,順便在內里附上一封家書。
他親筆,一字一句地寫的家書。
杜雲錦小心翼翼地將它取出來,看過一遍又一遍,最後將它疊好放進自己的懷中,離自己的心最近的地方,仿佛這樣做就能讓遠在帝都的蕭瑀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大抵家書也曾經過蕭玉禮的監察,蕭瑀寫的很是簡單,大部分都是已安,勿念四個字而已。就是這四個字,偏偏能讓杜雲錦撐過一次又一次快要倒下的疲倦與病意。
得知杜雲錦與蕭少康前來長島郡,榮景成派出自己的親信在臨近城外的小鎮上迎接,而他也親自等候在城外。
“小姐。”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的人,他跟隨杜博承近二十年,豈會不認識杜雲錦!
“榮伯父。”榮景成年數上還長杜博承兩三歲,杜雲錦這聲伯父他是的的確確有資格擔當的。
“小姐。”他笑著像以往在月牙城時那樣,摸著小丫頭的頭頂,手剛伸出卻僵住,不自然地垂回原地。“臣參見太子妃娘娘,參見裕王。”
“平身吧。”杜雲錦當然看見他這一細心的變化,當著眾人的面,就算她可以不用講究這些虛禮,然而也必須受了,畢竟此時此刻她代表的是皇家。
“榮伯父,我已被父皇封為您的先鋒,因此還請您按照軍中規制喚我一聲杜先鋒即可。裕王也是如此,裕王乃是本次出征的監軍。”
“監軍?”榮景成聽到這兩個字就覺得刺耳,皇帝為了防止臣下藉機擁兵自重,常常在出征時派出監軍,充當自己的耳目來控制臣下。他聯想起前幾次的出征,都有監軍阻撓的影子,因此對這兩個字極為反感,且蕭少康還是個未及冠的半大小子,就算是皇帝的親子也總歸讓人心中有些不滿,有些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