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臣仍有罪, 對皇后娘娘諸多冒犯, 請娘娘責罰。」
皇權大過天, 沒有事實證據, 對皇后懷疑都是錯。
深宮之中, 水太深太渾,太多事有操作空間,太多東西說不清,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仍然可以狡辯,這時拿多少人證口供,金字寫就的玉牒都說不清,不若直接驗,以事實說話。
趙摯正義感十足,又滿懷尊敬,挑不出一點錯,太子在他背後看著,一邊滿意,一邊在心裡覺得——真像一隻大尾巴狼。
也不知那位宋姑娘……怎麼受得了他?
陵皇子嚇的臉都白了。
這一招更是了!
太子和趙摯今之天就是要弄死他!
「不行!」他大力揮臂,激烈表達自己的意見,「我不同意!你說驗就能驗麼,這裡又沒仵作!」
趙摯眼梢上揚,盪出一個笑意:「有啊。」
陵皇子心下咯噔一聲,他怎麼忘了,趙摯現在還搭著個監察御史的職,乾的就是破案,還有一個熟悉的得心應手的慣用小組,仵作自然也有!
難道……早準備好了?
果然,下一句趙摯就道:「梅宮人沒有位份,當年又是急病而死,不能入皇陵,葬在西郊山底,現在起出開棺並不費什麼工夫,正好仵作我們也有——」
「不行!我不同意!」陵皇子臉色蒼白,我越發堅定激烈,「你那個宋采唐人稱鬼手,又心思玲瓏,自然萬事向著你,誰知她會不會從中做手腳,保證你想要的結果!」
趙摯眉梢挑起來,做出幾分訝異,頗有些紈絝子弟的得瑟氣質:「咦,我有說過,仵作請宋姑娘麼?」
陵皇子一滯,牙齒差點咬破了舌尖。
除了她你還有誰!
太子沒理兩個人的鬧劇,看向皇后,目光略有些擔憂:「母后意下……如何?」
陳皇后慈愛的回看他,嘆了一聲:「看來今日不解決,是不行了。」
語罷她還看向建安帝:「皇上?」
建安帝點點頭,朝太子擺了擺手。
太子起身行禮:「那兒臣便叫人了。」
陵皇子還在最後掙扎,攔了太子前路:「不行!」
「你在怕什麼?」趙摯扯開陵皇子,「 你不是篤定皇后是你生母麼,怕什麼驗?還是——這一切其實都是自己編的,你擔心事實暴露,所有的小心思被揭發?」
「當然不是!」
陵皇子一嗓子吼出來,突然回過了勁。
看看氣勢洶洶,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趙摯,再看看面無表情,不鼓勵也不支持的皇后……他突然想,沒錯,這是他的機會啊!只要事實做證,他是皇后親子的事就不再是個秘密,他也有了站在檯面上,和太子一爭的資本!
自此以後,他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做人,大大方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