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最多七日就能從彌渡抵達燕京。”
計算好了時日之後,二人終於松下了一口氣。
“那麼,項鏢頭可有合適的人選?”
海月狡黠地看了他一眼,只點了點頭,卻並未開口。
景唐被她盯得打了個機靈,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吧。”
海月笑道:“景大人千金貴體,怎能勞煩您大駕。我看——曾侍衛十分合適。”
早知道這小丫頭心思機巧,卻不曾想到她竟跟自己想到一處去了。
曾侍衛從前曾在漠北軍待過兩年,通曉漠北地理環境,武功自是一流。他又是自己的親衛,朝廷便無需辨別真偽。
儘管海月與他的想法如出一轍,他卻板下臉來,故作不情願道:“若是放他走了,誰與我當親衛?”
海月琢磨了一會兒,道:“鏢隊裡那許多的年輕力壯的小伙兒,我挑幾個身手好的與你做親衛罷。”
“不用。”景唐輕飄飄地冒出兩個字。
“那…...實在不成,我便教你武功。”
海月一橫心,卻也沒考慮過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到底如何教人。
“我會。”又是輕飄飄的兩個字。
“什麼?”海月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雖不會舞刀弄槍,劍也是會使的。”
“那你還要什麼親兵?”
“親兵不是防身用的。是端茶用的。”
“那簡單,我也可以。”海月拍拍胸脯道。
“一言為定。”
本以為景唐會推讓幾句以示禮貌,卻不曾想到他竟一口答應下來,令海月有些應接不暇。
待她回過神來,景唐已起身往門外走去。
“哎……”
“明日晨時,一盞青茶送到我房裡,有勞。”
又是輕飄飄一句話,海月覺得,自己著實有些時運不濟。
次日清晨,天空黃蒙蒙的,不見太陽,滿是風沙。
海月起身洗漱畢,才想起來昨夜景唐囑咐她的話,便打了個哈欠,隨手倒了一碗昨夜的青茶仰頭飲盡了,又倒了一碗新的端在手上,往景唐的房間走去。
她剛準備伸手敲門,海月只覺得身後的樓梯上似有腳步聲響起。她轉過頭來,看見鬼卿正從樓下走上來,手裡端著一個巨大的托盤,上面擺滿了豐富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