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托盤送到廚房裡,轉身便去找景唐。
剛一上樓,便看見景唐站在她的房門前順著窗子眺望遠處,看上去有些百無聊賴。她不好意思地上前去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景唐經過她的時候,淡淡問道:“你去喝酒了?”
海月立刻道:“鬼卿姐姐非要與我吃酒,便不好推辭,只喝了幾杯。”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把方才鬼卿的舉動說與他聽,便聽得一句:“沒事少與她來往,她絕非普通之輩。”
海月驚了一驚,將他讓進房中,關上了門道:
“她方才…...像是要套我的話。”
“她跟你說什麼了?”
海月大概重複了一遍,景唐心下已大致有了個計較。海月卻不知他在想什麼,問道:
“是西寧衛的探子嗎?”
“倒不像是龍鷹王的手下。若不是烏斯藏的眼線,就只能是……”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一切都只是一個猜測,等他再觀察幾日便能有答案。
“那……我可說漏嘴了?”
景唐搖了搖頭,唇角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和緩道:“汗血寶馬原是大宛馬,向來只在京城一帶的富裕人家才用得起,再則便是漠北的一些部落,也曾搶過一些大宛馬,經過改良育出了新品種,也叫汗血寶馬。但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是只有青海馬的。”
海月不由地擔憂道:“這件事我不曾想到,可會令她起了疑心?”
“她早就起了疑心,不然也不會如此向你套話。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她倒不一定是仇家。但你也切莫放鬆警惕,我現在還不知她的身份。若是想到了什麼,自然會與你知曉。”
海月聞言點了點頭,問道:“往燕京送信的事,你與小曾說了嗎?”
景唐點點頭,隨即起身道:“等你便就是為了這事,走罷,去街市上挑幾匹好馬。”
一提起這件事,海月便脆生生地應了,站起身來便要出門。
景唐卻淡然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羊皮紙包,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
打開一看,竟是那柄烏骨羊簪子!
“那日隨手買的。”
海月有些臉熱,為了不讓他看出來,她立刻奔到銅鏡前將綁好的頭髮散下來,用這簪子挽了一個髮髻。她又套了一件白色的男式外袍,活脫脫一個俊俏的小公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