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奇眼前一黑,氣的險些從城樓上掉下去。
那可憐的宛昭剛到家門口,便被自己親舅舅的人馬拉進將軍府,劈頭蓋臉便是一頓揍。
宛昭被揍的連連哭喊,楚正奇這才命人收了手。
只見他楚正奇今日還特地穿了一身極為浮誇的絳色衣裳,還專門為自己的外甥擺下一桌慶功宴。如今是衣裳也撕了,宴席也砸了,坐在大堂中吹鬍子瞪眼。
“五千人啊,你他娘的手裡有五千人,你打不過一幫土匪?”
宛昭怯懦地咕噥了一句什麼,楚正奇便一巴掌扇了過去:“你他娘的大點聲!雞啄米的聲音都比你大!”
宛昭憋足了氣,大聲道:“那他娘的不是土匪!”
楚正奇愣了一愣,宛昭也愣了一愣。
只聽青天白日下“啪、啪”的兩聲,乾脆而又利落地落在宛昭的臉上。
人間慘劇,不過如此。
楚正奇還不解氣,將宛昭連降了幾級。他抽的手腕疼,便又派人將其揍了二十軍棍才算罷休。
楚正奇到底還是上了年紀,給這外甥一頓好揍還是傷了元氣。正當他躺在圈椅裡頭半死不活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卻突然來到了東平城,聲稱手握降服那幫土匪的好計謀。
這個不是別人,正是被海月趕出大營的狄克群。
楚正奇登時便來了力氣。他咬了咬牙,死馬當活馬醫,左不過是一幫土匪,還能上天不成。想到此處,便急忙命人傳了那人進來。
這狄克群僅有的一絲智慧,卻從不肯用在正道上。
他所謂的好計謀,便是將那湖邊大營一應的布防全部說與了楚正奇。楚正奇大悅,一甩手便將宛昭的位置給了狄克群。
說到底,這楚正奇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徒。
不過這一次,他倒還真有幾分勝算。
若狄克群手裡有的只是營地的布防,倒也不算什麼狠招。最可怕的是他手中另一樣更為致命的武器,那便是他對於雲頓鐵騎的了解。
雲頓鐵騎的陣型雖然強悍,卻並非無解。狄克群在雲頓鐵騎十年,實在是太了解這種陣法的弱點了。
楚正奇要親自點了精兵一萬,又派出數員心腹在旁輔佐狄克群。這名以上的輔佐,也是他為了看住狄克群的手段之一。
而海月這一邊,是決計沒有料到敵人已經在準備第二次襲擊的。
海月只匆匆地在大營中睡了兩三個時辰,甚至連身上的盔甲都還沒有來得及褪下。
她醒來的時候,只見原先蓋在荀徹身上的披風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海月直起身子來抻了抻懶腰,正巧趕上端著早膳進來的荀徹。
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甚至能看見手腕和腰間細白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