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徹一對好看的眉眼輕輕挑了挑,問道:
“醒了?”
“嗯……嘶——”
這一抻,海月卻抻出了問題。
她後肩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毫無預兆地便包了滿滿當當的淚珠兒,馬上便要掉了下來。
荀徹臉色一變,快走了兩步將早膳放在桌案上,走上前去幫她取下盔甲。
費勁地將盔甲褪下,面前的場景卻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海月正準備回頭看一眼,卻被荀徹喝止:“別亂動!”
海月被嚇了一跳,卻不敢再亂動。
只見她後背的舊傷又被撕裂,滲出了大片大片殷紅的血跡。方才她穿著鎧甲,竟沒感覺到傷口裂開,只以為是趴著睡久了背有些酸痛。只聽海月嘆了一口氣,額頭上滲出一點點細密的汗珠。
荀徹命侍衛在門口把門,自己則從口袋中掏出金瘡藥,轉過身道:“你將肩膀露出來,我替你上藥。”
海月滿臉通紅,淚水不停地在眼中打轉兒,卻還是堅強道:“師兄,我自己來就好。”
荀徹無可奈何道:“你就是因為上次處理不佳才留下了舊傷,若再不好好上藥,恐怕會落下病根。”
海月聽了他的話,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從地將上衣解開,露出潔白的肩部。
等了片刻,荀徹終於回過頭來,看向海月的肩部,驚訝便瞬間代替了旁的情緒。
只見她肩上的傷口已經變成了紫紅色,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只一看,便知是箭傷。
荀徹伸出手去輕輕處理著傷口,動作嫻熟地仿佛像是個真正的大夫。
他靈活地止血,撒藥,包紮。
一切都整理好之後,他又轉過身去,提醒海月已經包紮好了。
海月穿好衣服,長吁了一口氣道:“多謝師兄…...”
荀徹搖了搖頭,輕聲道:“好在傷口沒有發炎,但還是切記這幾日不能碰水。”
“是……”
荀徹又轉過身去待她換上衣服,眼睛卻瞟見一旁擱在案上的書信,沒來由地道了一句:“若他江央堅贊真是那一夜襲擊我們的異軍,難道這麼久了都沒有發現我們的身份?”
海月窸窸窣窣地穿好衣衫,轉過頭道:“若他不蠢,早該知道是我們。”
“既然如此,這麼久了他都不曾想過滅口?”
“我們如今勢單力薄,若他想滅口,不必等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