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太尉果然臉色有些微變,望向海月的眼神里也帶上一層寒霜。
“他,或許是平安府這麼多年來出的第一個蠢材。”
海月輕輕笑了一聲,在景太尉聽起來竟無比刺耳。
“黃新漢大人,並不算是個十足的蠢材。相反,他十分聰慧,只不過用錯了地方,將那點聰慧全部用在了對付自己人身上。”
海月說完這一句,學著景太尉的語氣笑道:“末將扯遠了,不過是酒後閒談,請大人莫放在心上。”
景太尉故作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眼神卻始終徘徊在海月身上,像是在思慮什麼。
飯後,景太尉便與眾人告辭,啟程返京。期間他屢次提出讓景唐跟隨他回府,卻都被景唐以各種理由婉轉拒絕。於是景太尉只好獨自一人乘上轎輦,順著來時的路遠去。
眾人散去之後,海月本想去向荀徹告假,返回城西的祭酒鏢局。可沒想到卻被景唐攔了下來。
只見他神色有些嚴肅,只在她耳邊輕聲道了一句:“跟我來。”
海月不明就裡,只跟著他繞過村莊,一直到村外的樹林之中才停下。
“景唐?有話為何不能在村里說?”
他冷聲笑了一下,道:“現在的村里,恐怕到處都是他布下的眼線。”
海月睜大眼睛看著他,道:“太尉大人?”
“海月,你聽著,直到我們回燕京為止,切莫離開我身邊。”
“難道今日,你幾次拒絕跟隨他回府,就是因為……”
“想要再造出一個陳橋兵變,征西軍的功勞便毀於一旦。而他,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做過的事。”
“可是陛下難道如此信任……太尉大人?”
“不錯,九鴆國師,不就是他推舉給陛下的?”
“九鴆國師,難道真如傳說中所說的,能通天理的道士?”
“是。九鴆國師早年得道,自稱今世能開九次天眼。而他最後一次的預言,便是……”景唐沒有再說下去,眼睛卻移向了別處。
“祭酒鏢局,會出一顆將星。”
景唐長嘆了一口氣道:“無論預言如何,我相信項楚尊師一定不是為了這個預言才肯接下這個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