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屍體被全部掩埋,一轉眼,當初上島的十位玩家,現在只剩下了五位。
霍銀汀重新在整座別墅里轉了一圈,她隱約覺得自己應該遺漏了一些重要的信息,而她亟需將那些零散的蛛絲馬跡拼湊起來,描畫出完整的真相。
而當她再度回到客廳的時候,見馮念歌獨自坐在餐桌前,正拼命往嘴裡塞著東西,一邊吃一邊掉眼淚。
她走過去,把馮念歌吃剩一半的麵包拿開,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毫無意義,遊戲還沒結束,打起精神來。」
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地面摔得粉碎,馮念歌終於崩潰,她劇烈喘息著,忽而捂著臉痛哭失聲。
「遊戲結不結束有什麼關係?反正關晨已經遭報應了,我也遲早要遭報應,我難道還能活著走出這裡嗎?」
「你可以的。」
「我不可以!」馮念歌瘋狂搖著頭,「我是個罪人,我沒有資格贏!」
「就算是罪人,也該由正當途徑獲得懲罰,而不是在這種地方接受審判。」霍銀汀道,「更何況,你跟關晨到底做過什麼,值得用上『報應』這兩個字?」
「……」
馮念歌盯著滿地的玻璃碎片,目光茫然,久久沉默。
樓上傳來輕而穩的腳步聲,霍銀汀轉過頭去,見裴翊站在樓梯口,正平靜地望向這裡。
她定了定神,換了種方式又問:「這樣,你告訴我,你和關晨所做的事,是不是和邵晚楓有關?」
馮念歌顫聲應:「有關。」
「是什麼?」
又是長久的沉默。
裴翊下樓,徑直來到桌前,他新斟了一杯水推到馮念歌面前,雙手撐著桌面,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聲線低沉冷靜。
「你也應該想到了,我們這些人被聚集在這座別墅里,不可能是毫無理由的——你和關晨到底跟當初的邵晚楓之死有什麼關係,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
「你無法保證懲罰下一秒會不會降臨在你頭上,如果不想跟關晨落個同樣的下場,你就該說實話,也許還有轉機。」
他講話的方式,像極了以前當警察時審訊嫌疑犯,無形之中給人壓力。
馮念歌迎著他冷漠銳利的視線,神情怯弱,不禁哽咽。
「當年……邵晚楓深受輿論迫害,我和關晨,也……也參與了。」
俗話說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正是如此。
裴翊和霍銀汀都沒開口,兩人等著馮念歌繼續講下去。
「我那時是平台人氣最火爆的遊戲主播,粉絲大幾百萬,事情一出,關晨讓我在直播時大肆傳播邵晚楓遊戲致人死亡的言論,並引導粉絲們去網絡暴力邵晚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