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死樣寂靜,楚纓沒有否認,也沒有辯解,她就站在那裡,像是被勾起往事,表情空洞麻木,身體微微顫抖。
她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笑話,乾乾淨淨的人會來這座別墅嗎?明明都是爛人,都該遭報應,還在這跟我搞什麼義正辭嚴?」
她將手伸進外套的內側口袋,再抬起來時,掌心已經握了一把左輪手槍。
正是霍銀汀的那一把。
「我不知道這槍是誰塞給我的,總之既然在我手裡,那麼我看不順眼的人,就要死。」
她的眼神驟然變得瘋狂,將槍口對準霍銀汀就要扣動扳機。
然而千鈞一髮之際,裴翊的反應遠比她更快,他果斷撲過去,將霍銀汀按倒在了沙發上。
子彈擦著兩人頭頂,穿透沙發靠背呼嘯而去,在遠處牆壁上射出了冒著青煙的深坑。
裴翊側身一腳,瞬間踹翻了面前的茶几,茶几邊緣撞到楚纓小腿,她痛得彎下腰,握槍的那隻手也就垂了下去。
他閃身上前,乾脆利落奪槍擒人,扭住雙臂制住了她。
楚纓瘋了似地掙扎,一邊掙扎一邊笑,配合著她的妝容,顯得分外陰森詭異。
馮念歌心有餘悸地後退一步:「今晚……今晚不如就把楚小姐關進去吧?她這樣的精神狀態,對咱們來講,實在不□□全。」
喬淮轉頭看了裴翊一眼,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
「那,槍怎麼辦?」
誠然,無論槍在誰手裡,都很危險。
霍銀汀撿起掉落的手槍,她熟練開了彈匣,取出了裡面剩餘的四顆子彈。
她將空槍塞進楚纓的口袋,語氣平靜。
「把槍和人一起關進去,這樣大家都能安心。」
馮念歌猶豫著:「楚小姐的拼圖怎麼辦?」
他們還不曉得,楚纓成了獻祭者,會把拼圖交給誰。
裴翊押著楚纓,把她推進了鐵籠,楚纓站在鐵籠里,環視眾人,笑得更詭異了。
她把自己的拼圖全部掏出來,用力扔在地上。
「反正都是要死的,誰拿不一樣?」她啞聲道,「能不能活過今晚,還得看你們的造化呢。」
「就算要死,我們也不會今晚就死。」喬淮關上鐵籠的門,他俯身撿拼圖,然後低下頭,把所有拼圖都塞進了霍銀汀的懷裡,「霍小姐,你拿著。」
霍銀汀疑惑:「都給我?」
「嗯。」
馮念歌和裴翊均沉默,沒有表示異議。
氣氛很微妙,大家似乎都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只出乎意料地、默契地轉開了視線。
霍銀汀攥緊了拼圖,她抬眸看向面前的喬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