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猗看到了她手上的刀傷,心中更是撕裂般地疼痛——那些曾經微不足道的刺痛,在她退去其他所有複雜感情之後,變成了痛徹心扉的猛烈痛苦。
三年,將近三年的時光,一直是尹如琢陪在她的身邊,她以為自己只是在利用尹如琢,以為自己和她不過是一場交易,以為自己絕不會在相信任何人。
但此刻,她終於意識到,尹如琢不知不覺中已經在自己心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
尹如琢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終於只是點了點頭,轉而對著吳卓道:「吳卓,留下來配合警官工作,知道嗎?」
吳卓微一愣,在看到尹如琢的目光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擔架很快被抬走,赫胥猗緊緊跟在擔架一側,滿眼都只有尹如琢。
警察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張景宣身上,吳卓不動聲色地勘查現場。他很快找到一片狼藉中的一團藍色信紙,悄無聲息地把它裝進了口袋。
信紙之中包括著一支小型錄音筆,吳卓隱約從皺巴巴的紙上看到了幾個字:景宣哥哥敬啟。
第49章
手術持續了好幾個小時, 尹潤松早已趕到, 此刻臉色難看地坐在手術室門外。
他從始至終都沒對赫胥猗說過一句話, 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赫胥猗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計劃是否暴露, 她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尹如琢不要有事。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尹如琢被推出手術室, 尹潤松趕忙迎了上去, 對著一旁的醫生問道:「梁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 沒傷到重要內臟, 理想情況下一個月就能痊癒。手也很幸運地沒傷到神經,就是近期行動會有不便。」
尹潤松表情一松。
「那我現在能不能陪她?」
「當然可以, 不過病人還需要休息,要保持安靜。」
「我知道我知道。」
赫胥猗沒有說話, 只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尹潤松身後, 在聽到醫生的話時, 也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她想再仔細一點看看尹如琢,但只走了一步就被轉身的尹潤松擋住了視線。
「爸爸……」
「哼,你真的有拿我當過爸爸?」尹潤松面色冷凝,威嚴十足,第一次在赫胥猗面前展現出了嚴厲的一面,「現在我不想見你,有些帳我們以後再算。」
「爸爸,我想陪著如琢……」
「不需要!讓你陪著天知道我女兒還要出點什麼事。」尹潤松拿拐杖隔開赫胥猗,冷聲道, 「讓開。」
赫胥猗呆呆地讓開身體,眼睜睜看著尹如琢在自己面前經過。麻藥顯然還未退去,剛經歷手術的臉也異常蒼白。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隊伍後面,直到尹如琢被送入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