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幫我叫猗猗進來好不好?」
「這……」
徐靜怡有些為難,她當然沒有阻擋赫胥猗探望尹如琢的資格,但尹潤松離開之前千叮嚀萬囑咐,還在門外立了兩尊大佛一般的保鏢,堅決不准赫胥猗入內。
「當然不好!」
幸好,回來的尹潤松及時解決了她這個進退兩難的問題。
「爸爸……」
尹如琢見到父親打算起身,卻因牽扯到手上和小腹的傷口而發出了呻·吟。徐靜怡連忙扶住她,拿枕頭幫她墊高頭部。
「小心一點,你才剛做完手術。」
尹潤松走到床邊坐下,臉色難看地對著尹如琢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赫胥猗?她害你還害得不夠嗎?」
尹如琢勉強一笑。
「爸爸,你這說得哪裡的話,傷我的又不是她,是張景宣。」
尹潤松拿拐杖敲著地面,氣惱於女兒的執迷不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最近做的那些事,我原先不管是希望你自己能好好處理。可是結果呢?你就一味地縱容赫胥猗,甚至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你給我好好想想,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樣處事!」
尹如琢面色一怔。
「我不管赫胥猗究竟有什麼打算,她有她的目的,或許也有她的難處,但這些我都管不著!我不讓她見你是想讓你好好想一想,你還是不是我用心教導了幾十年的女兒,還有沒有一點理智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尹潤松一直認為女兒聰明理智,甚至過去非常擔憂她缺乏激情。可經過這一次,他意識到女兒究竟有多受感情的影響。
如果是平時的她,在第一時間發現赫胥猗的所作所為時,就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既然結了婚,夫妻倆就是最親密的關係,合該共同進退,一起承擔。只要說開了,就算幫著赫胥猗一起對付許、張兩家又有什麼難?
可是,尹如琢做了最留後患的選擇,而赫胥猗——他是真的小瞧了這小妮子。若是放在別人身上,他或許還能欣賞一下她忍辱負重的復仇之路,可這牽扯到了他的女兒,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縱赫胥猗惹事。
「你想清楚之前都不准見她,我沒死,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尹潤松向來開明,尹如琢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父親的霸道。
「靜怡,我最近要處理不少事,如琢就先麻煩你了,這段時間不忙吧?這孩子沒什麼朋友,希望你能陪陪她。」
徐靜怡默默站在一旁,直到尹潤松提起她,才恭敬道:「當然,應該的,伯父你放心。」
尹潤松點點頭,一點兒也不覺得麻煩了人家。
「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
尹潤松來去匆匆,尹如琢一時沉默不語。
「好了,你先不要想了,好好休息要緊。餓了嗎?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一些流質的食物,傷到腸子了。」
「還好,」尹如琢勉強笑道,「不好意思讓你聽到這些,你不用在意我爸爸的話,我可以照顧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