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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王大山與一個村民跑進黑暗,先去南坡那邊查看有沒有流匪。
沒到半個時辰他們就回來了,一言難盡地對姜老漢道:「南坡確實沒流匪,但你家的房子被燒了。」
姜老漢一愣,瞬間心痛到滴血,「都燒了?」
王大山點頭,「姜三叔家的屋子還好,只灶房被燒,正屋卻沒怎麼損壞。」
春娘聽到暗鬆一口氣。
姜老漢沉默片刻,說:「那咱們趕緊去南坡吧。」這都深夜了,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該天亮。
「好,趕緊出發。」陳族長帶頭往前走,心裡挺不得勁。
連南坡的姜家屋子都被燒了,那自家的呢?唉,真是無妄之災啊。
一行人很快到了南坡姜家。
透過月色,曾經齊整的大瓦房已經破損不堪。
只姜三郎家這邊還好,灶房雖然被燒,但那三間大瓦房只毀了一角,只要修一修補幾塊瓦應該沒啥大問題。
春娘最先跑進家門,只見屋內一片狼藉,地上有火堆灰燼與燒灼痕跡,還有丟棄的破衣爛衫,房內土炕上也亂糟糟一片,像是有很多人在上面睡過。
吃剩的各種骨頭與食物殘渣拋了一地,連炕上都有。
最讓春娘痛心的是,家裡的家具等物竟然都不見了。
不過,房間牆角埋銀子那處地磚沒被動過,這讓春娘欣喜又擔心,可這時候不能挖開查看。
在院子裡找個掃帚清掃乾淨土炕,將帶回來的被褥鋪在炕上,讓婆婆大嫂二嫂與兩個侄女先上炕睡覺,自己帶著小閨女與倆兒子也擠在旁邊。
萬事等明日再說,趕了大半夜的路,她們快累到虛脫。
另一間屋裡也睡滿女人孩子,溫夫人帶著女兒與奶嬤嬤跟許多女人擠在櫻寶炕上。
男人們則在堂屋打地鋪,勉強撐到第二天天明。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櫻寶起床就見自家院子裡支了兩口大鐵鍋,鍋里熬了滿滿兩大鍋米粥。
阿爺與陳族長他們坐在廊檐下聽王大山匯報村里情況。
「村里沒有流匪,但好多人家屋子也被燒了。」
「那村裡有人回來了嗎?」陳族長問。
王大山:「有幾戶已經回來了,正在拾掇屋子。」
陳族長捋須又問:「我家屋子也被燒了?」
「那倒沒有,但三爺爺家被燒了好幾間。」
王大山娘自窗口伸出頭問:「大山,咱家的呢?」
王大山:「也燒了。」
大山娘眉頭皺了皺,倒是沒怎麼難過,因為她家在南坡這裡建了房,雖還只有框架,但自家買的磚瓦與木頭可都好好堆在南坡呢。
既然村裡的屋子被燒了,索性自家就不回去了,大不了就住牆框裡,等丈夫回家,把屋頂蓋上就成。
與她一樣想法的還有李大永李二永一家,因為他們也在南坡建了房,同樣還沒來得及蓋屋頂。
剛傳出流匪那會兒,瞎眼老父不原拖累兒孫,執意讓他們送他到南坡,然後他就一人待在南坡牆框內,靠兒子留下的乾糧與水過活。
今日一大早李稻與李禾就去自家牆框那邊找爺爺,沒想到瞎眼爺爺竟沒被流匪殺害,連食物也沒少。
不僅沒少,還多出一小袋大米。
據瞎眼爺爺說,有個人送給他一袋糧食,還告訴他要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