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天生趨於戰場。」
「趨於戰場。」何似低聲默念。
她好像有點明白姜麗的意思了。
「何似,你經歷過五年戰爭,戰爭的真相你比誰都清楚,你見過沒有硝煙和死亡的戰爭嗎?」
何似搖頭,「有對抗就一定會有傷亡。」
「是。」姜麗站起來,攥著硬幣的手插進褲兜,「何似,以疏見證了你的童年,同樣也參與了你的成年,在以疏那裡,你不僅是需要她庇護的弱者,更是需要她極力保護的強者。
那麼,如何讓弱者安逸,讓強者安全?
唯一的答案就是讓他們規行矩步,遠離戰場。」
「何似,強韌這兩個字說的就是你和以疏,你強硬,她堅韌。
強硬固然能夠抵禦風暴,可堅韌才最扛得住擊打。
劉釗是你們的戰場,只要你在就一定會擋在以疏面前,拼命護著她。
但劉釗是什麼人以疏比你清楚,要讓你平安,她只能趕走你,獨自一個人尋找可以讓事情回到原點的方法。」
姜麗站起來,抱起箱子,「何似,這就是你想知道的以疏過去的六年,我只說了她的處境,沒說她為你們的感情做過那些努力,我想,只要有這些出發點在,不管她做什麼都能被理解。」
何似,「我,你讓我再想想。」
姜麗朝前走了一步,何似剛好能看到她的鞋子。
「以欣的死,只要稍微關注就會知道,你仔細回憶回憶以疏的表現,她有沒有在你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難過?」
何似搖頭,「沒有。」
「對,她沒有,最親的姐姐死了,她沒有表現出一點難過。」姜麗壓低聲音,儘量不去觸碰何似敏感的神經,「何似,她都那麼努力不讓你知道了,你這麼聰明,只要用心,就能想明白,到底該不該把這些傷疤再挖出來讓她難受一次。」
「......」
「我走了,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去1304找我。」姜麗說。
何似怔愣地看著姜麗從自己眼前經過,視線擦過她腕間的手串時,突然開口,「姐姐,我能不能再問你個問題?」
「嗯。」
「你喜歡的人叫什麼?」
「陶挽,挽留的挽。」
說完,姜麗毫不留戀地離開。
何似愣在原地,臉色發白。
幾秒後,何似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在相冊里翻找。
在姜麗的背影消失在拐彎處的前一秒,何似點開了一張黑白照片,照片右下角寫著兩個字——陶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