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著頭不吱聲,徑直朝里闖。
「哎!先生,你不能進去!」
眼看著男人馬上要碰到門把手,何似迅速跑過去,在門被打開的前一秒抓住了他的手腕。
何似靠近男人,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不是病人。」
男人的帽檐很低,何似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說完話後猛然收緊。
這個反應讓何似心裡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你是昨天在住院部襲擊葉醫生的人。」
何似的語氣太肯定,如果旁人能夠聽見,一定會以為她親眼看到了昨天在住院部發生的事情。
男人似乎也有些詫異,本能地抬頭看向何似。
兩人對視,何似心驚。
她竟然從對方臉上看到慌張和滄桑。
這種人怎麼可能對一個名聲在外的醫生下狠手?
只是這一瞬間的鬆懈,男人已經掙脫何似的束縛逃跑。
何似立刻追上。
男人憑藉身體優勢,跑得很快,但何似也不是吃素的,她在戰場上扛著相機跑了那麼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力和毅力。
一直追到盡頭的安全通道出口,何似攔住了男人,也做好了和他硬碰硬的準備。
然而,事實讓何似詫異。
男人被何似攔住後的第一反應不是動手,而是扶著帽檐想從她身邊離開。
何似往旁邊側了一步,擋在男人面前,「打傷她就想跑,沒這麼便宜的事。」
男人拉低帽檐,聲音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慌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你跑什麼?」
「我,我怕檢查結果不好。」
「是嗎?」何似拿出手機,點開,「葉醫生是腦外科權威,只要是沒被判死刑的病人,到了她那裡就還有一線希望,不巧,我和她熟得狠,要不要我給她打個電話只會一聲?」
「不要!」拒絕脫口而出,男人也因為著急抬起了頭,整張臉被何似已經打開的相機完整收錄。
這張臉,她好想在哪裡見過。
只一下,何似便收起了手機,假裝無奈地說:「既然這樣,我就不為難你了,不過......」
何似上前一步,表情冷冽,「請你記住,葉以疏是醫生,她以前救過很多人,聽清楚了,她,以前,救過很多人。」
男人一語不發,倉惶繞過何似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