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里,方糖坐在台階上靠著牆,呂廷昕站在窗邊靠著窗。
逆著光。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舒服?」方糖率先發問,還是那副無所畏懼的散漫模樣,「你不是醫生嗎?自己看不了?難道真是因為那什麼醫者不自醫的狗屁邏輯?」
方糖明顯帶著不屑的語氣讓呂廷昕不悅,但她沒有多說,她們之間已經沒有繼續糾纏的必要了。
方糖把呂廷昕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可表現在行動上也不過是笑著在她的底線上劃上一刀,「不會是昨晚玩得太狠,今天精神不濟吧?也是,讓一個40歲的女人自己動的確累了點,不如今晚再約一次,你躺著,我來?或者就地?」
「方糖!」呂廷昕忍無可忍,冷淡表情染上怒色。
方糖聳聳肩,識趣地閉嘴。
一時間,本就安靜的空氣里只能聽見兩人淡淡的呼吸。
呂廷昕側頭看向窗外,一開口話卻是對方糖說的,「我們就這樣吧。」無欲無求的漠然語氣。
方糖愣了下,很快笑著反問,「這樣是哪樣?莫名其妙地跟我好,然後莫名其妙地看我不爽,呂廷昕,你真當我一點脾氣都沒有?不怕告訴你,我方糖會玩的時候,你不過是個接吻都不會的窮學生,你以為我事事順著,求著你,哄著你是因為什麼?不過就是因為我看中你,否則你哪兒來的機會在我這裡有恃無恐!」
方糖一開始還能假裝心平氣和,說到最後實在忍不住,咆哮了出來。
呂廷昕聽著,一派雲淡風輕。
「你可以選擇不看中我。」呂廷昕在方糖憤怒地注視下慢慢開口,「正如你所說,我不會玩,也沒時間玩,沒了我,你會有大把的機會找一個,兩個,或是十個,二十個和你心意,願意陪你玩的人,這個人一定不能是我。」
「呵,呂廷昕,你真行。」方糖站起來,笑里藏著深淵裡的陰暗,「如果我就是要你呢?」
呂廷昕收回視線,寡淡表情刺痛了方糖的雙眼,「那我只能繼續讓你體會生不如死的煎熬。」
方糖心口鈍痛,身體一斜無力地靠在了牆上,「呂廷昕……好歹給我個理由,行嗎?哪怕是,是你突然覺得沒辦法喜歡我都行,我只想要個理由,你不能自私的讓我死都死不明不白。」
呂廷昕低了下頭,再抬起時墨色眼珠燃燒著熊熊烈火,「半年前,你以忙為由讓我幫你打理過個人財產,我雖然不懂理財,但看得懂帳目進出明細,你的帳戶在劉釗死後的第二月走過2筆帳,每筆50萬。」
「那又怎麼樣?」方糖立即反駁,「我坐到主編這個職位,為了留住專欄作者或者搶專題採訪,偶爾通過私人帳戶走帳節省時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不奇怪,可這樣的轉帳持續了很多年,每次都是同樣的兩個人。」呂廷昕停了下,聲音很沉,「方糖,你還記得收款人的名字嗎?」
方糖語氣焦躁,「誰沒事記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