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那個桌子後面的,則是一名兩鬢銀絲的中年男性。他的臉頰與謝雪鹿有著三分相似,但更加的冷硬與男性化,相比於謝雪鹿的柔和與驕橫,整個人都有種冰冷的氣息。
洛南站定,靜靜地等候著那個男人動作。
男人的鼻樑上架著眼鏡,唇抿成一條線,淡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一本書。或許是看完了一頁,他又慢慢地翻閱到了下一頁。
洛南便這麼等候著,倒也沒有什麼不耐煩的。甚至於,在見到對方一時沒有與他說話的想法之後,直接安安心心地考慮之後他們談論的內容了。
大約又過了一段時間,洛南漸漸都有點睏倦,那邊一直在安靜看書的男人竟然將手中的書籍放到了自己的右手邊,同時慢慢抬起了眼,看向了一直在那邊站立了許久的洛南。
「說吧,你的想法。」
洛南本來昏昏欲睡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些,他重新收回心神,同時開口。「相信您已經將我的信件看過了,那麼我想您願意會見我,便是同意我的想法。」
謝宗冷淡地看向他,神色中有點不悅與嫌惡。「你可真是好大的膽。」
「那麼家主是為了什麼而生氣呢?是因為我喜歡少爺嗎?我想並不是,您並不在意少爺,您只在乎你的亡妻。」洛南在短暫思考之後就已經明白對於謝宗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雖然知道,但卻不能理解,但無論如何,謝宗這樣卻是正好便宜了他,畢竟這樣他與謝雪鹿之間就不會有一個謝宗插手了。
「亡妻」兩個字,讓謝宗忍不住雙手顫抖了下,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整個人顯得陰鬱而冷酷。「我對我兒子日後跟誰在一起並不在意,但他是我亡妻的兒子,所以我絕不能容忍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他人傷害。所以說吧,你對那些傷害他的人有什麼想法。」
果然如洛南所料,他明白對於謝宗來說,唯一無法不在意的便是自己身為謝家家主,自己的兒子的生命卻受到威脅,他原本是只想說明這件事的,但很快,他便換了想法。
在生命面前,自己喜歡他的兒子便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了,雖說他並不在意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是否公之於眾,但無論如何,謝宗是謝雪鹿的父親,即便這個父親並無任何為人父母的資格。
但洛南想在兩人在一起之前便將所有一切可能會有的阻礙清理乾淨,然後可以和謝雪鹿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
「其實這並不僅僅只是傷害您兒子的事情。」在信件里他雖然不曾說出口,但他料想謝宗作為一個老狐狸一定能從隻言片語中明白一切。
「我想,您應該知道,那個人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打敗您。」洛南快速說出結果,畢竟謝宗想要知道的應該並不僅僅這是這些他知道的事情。「同時我明白,您一定想要除掉他們很久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你很聰明,比我想像的……不,是變得比以前聰明。」謝宗聽著對方的話,精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