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天肅色點頭。
「……那我不是很危險?」
沈問天說道,「阿璃姑娘深明大義,定不會拒絕這個重負。」
阿璃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左手是九州覬覦的息壤,右手是魔君的寶劍,左右湊在一起,阿璃看見了一個閃閃發亮的字——死。
還是會死得很慘的那種。
她莫不是天選倒霉之子?
沈問天帶她走過熔漿池、水池、土池,還未走到一半路,阿璃已經面紅耳赤,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要是走完這段路,她非得暈死在這不可。
「沈莊主……」
沈問天還在同她說著這裡的種種,見她臉色已變,說道,「先出去吧。」
從鍛造房出來,阿璃迎面就接了一臉的寒風,只覺舒暢,舒服得都要飄起來了。
沈問天說道,「不如去拔劍吧?」
「……」春風驟散,只剩狂風暴雨無情拍打。
阿璃倒是有為降魔大業奮鬥的覺悟,但是她一個金丹拿了這魔劍有什麼用?就算魔劍能帶她直奔元嬰,那也是個元嬰,當年多少化神期的大能死在魔君手下。
她還指望自己能一劍捅了魔君?
她拿這把劍,著實浪費。
但不拿的話,等魔君真的復活,定會來取自己的兵器,那到時候就更難辦了。
阿璃左右為難,頭一次碰見這麼難選的題。
反覆思考,阿璃還是說道,「那去試試吧。」
沈問天頓覺欣慰,「果然是問月門的弟子,周身正氣。」
阿璃唯有乾笑。
答應的那一刻,她已經是周身死氣了。
正是夜裡,這會莊外無人,那柄沖天寶劍佇立在大地之上,宛若一株百年老樹。
阿璃剛靠近,就聽它「嗡」了一聲,比起在白日聽來,更加清脆悅耳。
那陣聲響,仿佛古廟的和尚在敲鼎鍾,直震人心。
她抬頭看劍,這就是跟自己有緣的兵器?
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來,兵器換了無數把,就是沒有一件稱手的。
師父差點沒把整個兵器庫給搬出來。
作為一個修仙者,沒有合適的兵器仿佛修仙路都走得不痛快。
如今她的劍緣就在面前。
想著,阿璃竟在糾結中慢慢看清了前面的路。
她想要這把劍。
這是她的劍緣。
哪怕魔君會將她殺了,那這也是她的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