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想要讓不聽變成一個正常人,而不是一個體內有妖毒,隨時可能會控制不住妖獸亡魂而死去的弟弟。
如今見不聽沒有恨自己,令他意外,也令他動容。
不聽本性善良,如果像他一樣長大,那定會是個俊朗活潑的少年。
厲不鳴暗暗輕嘆,對阿璃說道,「照顧好不聽。」他又對不聽說道,「照顧好阿璃,等我辦完了事就回來找你們。」
不聽皺眉,「你不是說家裡的事都不用你打理了麼,那回去做什麼?」
厲不鳴笑問,「你在留我?」
不聽一頓,「沒有。」
厲不鳴笑道,「我就當做是了。」他又道,「我很快便會處理妥當,到時候我會帶上好酒好菜。」
傘下的年輕人笑容明朗,阿璃覺得以前厲不鳴的笑更像是客套禮貌的笑,明明在笑,但卻有種莫名的疏離感。
現在的笑卻很真摯。
變了的人不單單是不聽,還有厲不鳴,也變了。
厲不鳴變了,那厲家也會變吧,那灰沉沉的色調,估計她下次再去時,定會春意盎然,百花爭艷了。
雨仍在下,厲不鳴回去的速度很快,傘便一直往外翻。
他乾脆將傘仍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他有一件事要問他的雙親。
很重要。
很重要。
他人剛到滄瀾閣三里外,已有人飛速回報。
鶴夫人聽見兒子回來了,不等他過來請安,忙親自去見他。
只見兒子才走幾日,人就更消瘦了。她只覺心疼,上前握了他的手,竟是冷得嚇人。她對一旁的婢女擰眉說道,「沒看見少爺身上都是雨水嗎?還不快拿了乾爽的衣服來,快去燒個暖手的爐子。」
婢女急忙去忙,但厲不鳴始終一言未發。
鶴夫人嘆氣,「鳴兒去找不聽了?又是被他氣著了吧,你非要將鑰匙給他,那種人,即便開了心鎖,也不會將你當做恩人的,何苦去自討沒趣。」
「給了他鑰匙,我也不是他的恩人。」厲不鳴淡聲說道。
鶴夫人知道他一心要護著不聽,將他當做親弟弟來疼,她也不再表露自己對那女人的孩子的厭惡,拉著他進了房裡,取了自己的暖爐給他暖手。
「你回來便好,這幾日你爹十分忙碌,外頭形勢很不好,你也留在滄瀾閣不要再出去了,知道麼?」
鶴夫人又想起一件事來,「離那問月門也遠一些,我知你跟那叫阿璃的姑娘交情甚好。」
厲不鳴說道,「她不是外人。」
鶴夫人眼已有些亮,莫非……
「她是不聽很在乎的人,我也將她當做弟妹來看了。」
鶴夫人頓覺不痛快,憑什麼那個論家世論樣貌論品德都比不過她兒子的人,卻比她的兒子更快找到一個好姑娘。
那可是未來問月門掌門的唯一弟子,身份貴不可言,前程也無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