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想過出身金融貴族的船醫竟會索賄,尼克心存僥倖問:「維克多你在開玩笑嗎?正職船醫拿的薪水可是跟大副一樣!」
「曾經的尼克隊長存款也不少哦,我想想……213塊半對吧?應該還有不少沒賣的戰利品?」
聽見維克多打她老本的注意,尼克當即驚嚇到面無人色:「你這完全是敲詐!我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存款,可往後就再沒有進帳機會了!」
「是啊,不過你那條金眼睛的小土狼,死了也沒有復活機會了呢。」維克多笑眯眯的撿起地毯上的圖冊,彈了彈上面莫須有的塵土:「親兄弟明算帳,你好好考慮下,不過要快哦,我剛才路過的時候看他馬上就要曬成土狼幹了。」
尼克整張臉都扭曲了。她心中明白,船醫不過想以此讓她肉痛才想出這麼陰損的法子,可悲的是她竟然完全無法反抗這極端惡毒的勒索。想到要損失數額如此巨大的一筆錢,她五臟六腑都像被輪盤絞著一樣劇痛。
「咦,你的眼輪匝肌和咬肌怎麼抽的這麼厲害,天太熱中風了嗎?」維克多假惺惺地說著風涼話,抽出絲綢手帕來點了點尼克的鬢角額頭。
「能、能打個折扣嗎?咱們倆認識一場,好歹也算是緣分……」尼克從嘴角到眉毛都在抽搐,拉住船醫的袖子垂死掙扎。
「不好意思。」維克多抽回衣袖,一句話敲死了尼克最後的希望:「概-不-還-價。」
天氣極好,遠處海平面的粼粼波光清晰可見,幾隻海鷗繞著冥王號白色的尾流不停盤旋,用自己的語言傳遞信號。兩個男人並排站在船頭,小聲交流著什麼。
「報價二十,成交了。小混蛋哭喪著臉寫了欠條,那表情好像我生生挖去她一塊肉呢。」維克多神情愉悅,兩根手指夾著一張按了手印的紙條搖晃,成功敲詐尼克這件事完全可以列入他一生中最得意的十件事之一了。
「那混血兒在她心裡值二十塊錢,價錢不算低呢。」
「宰出血就好,辛苦你了。」海雷丁淡淡地道。
船醫把欠條塞進口袋,疑惑的問:「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法子?那小子根本沒什麼競爭力吧,你想弄死他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小混蛋記性不差,有義氣,恩仇必報。不管那小子死與不死,她心裡總會惦記。土狼照顧她三個月,我要是宰了他,這人就在她心裡生根了。必須讓尼克破財報了這個恩,才能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