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有!連衣服都沒脫!」強烈的恐懼和疼痛讓尼克提高聲音,試圖以同樣的氣勢吼回去。
「啊哈!原來你這婊子是這樣定義的。」聽到她還嘴,海雷丁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接著踹開通往臥室的門,把她拖進浴室。那裡有一個盛滿清水的大木桶,他們平日常常擠在這裡,一邊做些愛做的事,一邊用水衝掉身上的汗液。
然而今日的氣氛絕非旖旎,海雷丁在暴怒之中,抓住尼克的頭髮把她摁進桶里,試圖用水洗淨她沾染到的噁心氣味,發泄他的憤怒。
尼克上身沒入水中,五官立刻被灌滿了。兒時被水刑拷問的記憶一下子翻了上來,她失去理智,心裡只迴響著「他要殺我」這個念頭。此念一生,尼克拔出腿上捆的匕首,反手刺了出去。海雷丁縮緊肌肉一閃,腹部仍被劃了一條三寸長的傷口。要不是他反映快,這一下就要開膛破腹,海雷丁怒意更盛,一腳把她踹飛出去。尼克滾落在門附近,總算她空中調整體位,沒有摔得太重。可海雷丁的一踢有破牆之力,尼克撐著地嘔了一口,順手抓住牆邊的鐮刀,撩開布套。
她亮了兵刃,她竟然敢對我亮兵刃!海雷丁心底一片冷意,腦中理智卻被火山岩漿般沸騰的怒意湮滅。他緩緩抽出腰間的大馬士革刀,兩個世間武力值最強的人,面對面站定了。
甲板上密密麻麻聚起兩百多人,互相轉述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不管這頂綠帽子是怎麼來的,船長室里傳來的聲音絕非普通夫妻動粗,兵刃激烈相撞,家具和舷窗紛紛破碎,好像屋裡面關著憤怒的非洲象。
「難道,不會是,船長跟隊長打起來了吧……」
「聽起來……有鐮刀拆開後鐵鏈發出的聲音,應該沒錯……」
「完了!這兩個人打起來,運氣最好都是死一個啊!」
維克多已從撤退的艦長口中得到第一手消息,他被眾人簇擁出來,抬頭看看那不停飛出玻璃碎片的艦樓,果斷髮出第一個指令:「放下救生船。」
「什麼,我們要逃難嗎?冥王號會沉沒嗎?!」
「笨蛋!放下一艘就行了,先把土狼轉移到別的船上去!」維克多的私心發揮到極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人藥典」。
船員門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
「接下來呢?我們要去阻止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知道這個調停任務有去無回。
船醫在此時發揮出與纖弱外表不同的勇氣和淡定:「少安毋躁,等他們互相消耗一下體力,我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