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歷克斯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想談什麼。你想拿到那條洲際公路的工程合同,要利用我的人脈。不要妄想了,我絕不幫你做那些不正當的黑道生意!」
薇拉的聲音也冷下來,「我的生意是合法的,跟你談不過是想用斯文一點的方式達到目的罷了,你以為拒絕就會讓我束手無策嗎?阿歷克斯,我想得到的東西和人從來沒有逃得掉的,包括你!」
鏗的一聲,阿歷克斯·庫克把電話掛上了。薇拉也有些惱怒,但想到晚上的安排,她的心情又明朗起來。
踏著輕快的腳步,她來到客廳,一個瘦削的青年正坐立不安地反覆看手錶,桌上放著一疊報表和說明。他是「雄獅」的財務長肖恩·斯皮爾曼,一個波蘭移民,蒼白清秀的臉龐上有個猶太人特有的鼻子。
看薇拉走進來,男人站起來,嘆道:「上帝啊,我從早上八點來到這裡,已經等了一個上午加一個中午了!」
「淡定點,有人等了一輩子也沒機會見到我呢。」薇拉坐進沙發,將左腿自然地疊到右膝上,大腿和臀部在絲絨裙包裹下曲線畢露,沒有露出一寸肌膚,卻讓人遐想連篇。肖恩面色一紅,尷尬地側過頭去,直接進入了今日的工作主題。
「進貨商已經全力以赴了,但還是滿足不了訂單的需求,這個月我們至少要從通用拿出一千箱白朗寧重機槍和兩千箱98K步槍,還有波音公司的四十架轟炸機。」
薇拉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願這場戰爭再打一百年!」(珍珠港事件前美國一直宣布中立,如果波音通用直接銷售軍火就違反中立條款,所以要通過各種地下渠道銷售。)
肖恩陰沉著臉說:「有您這樣既接英法訂單又接德意訂單的大軍火商,戰爭會持續到世界末日。」
「我是生意人,不是維護和平的大使,再說美國政府才是最大的軍火販子。不用擔心,炮火不會波及到本土的。美利堅加入戰爭後,我們的生意規模還能再擴大三倍。」
肖恩做了個上帝寬恕的姿勢,薇拉不滿地說:「你們這些貪財如命的猶太佬怎麼敢諷刺我?當初德國已經有反猶趨勢,你捨命不舍財的父母放不下歐洲的產業,只把你送到美國來,結果如何?瞧瞧你,本來是大銀行家之子,現在卻窮到給我打工。要不是湯米看你有財務上的天賦,把你帶到芝加哥介紹給我,你就得在紐約當流浪漢了。」
肖恩激動地反駁:「我是被托馬斯騙來的!他說這是正經生意!」
「本來就是正經生意,我的商貿公司和建築公司都是合法註冊的,至於以前爸爸留下的那些產業,你不都幫我洗白了嗎?」薇拉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瞧著他說,「斯皮爾曼,從翻開我們家族帳本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自由人了。想退出,就得橫著出去。」
青年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他頹喪地靠向沙發背,消瘦的雙手搭在膝蓋上。
「我父母……我失去他們倆的消息已經半年了,聽說納粹建了很多集中營,把波蘭的猶太人都扔了進去,那裡面糟糕的好像地獄。」他以祈求的眼神看向薇拉,一聲不發。
薇拉憐憫地嘆了口氣,柔聲說:「可憐的肖恩,擔心透了吧,這就是你繼續為我服務的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