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了。」雲舟應了一句,看向了墨兒,「墨兒,勞煩幫我送送醫官。」低頭瞧見了地上的兩截斷簪,「把簪子收下去。」
「是。」墨兒知道雲舟定是有話要單獨與謝南煙說,便識趣地撿起了斷簪,引著醫官退出了前廳。
雲舟微微笑笑,再次在謝南煙身前蹲下,並沒有急著去脫她染血的小靴——她將乾淨鞋子放到了一旁,捧起了謝南煙的雙手,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很疼,是不是?」
謝南煙輕抿唇角,雖然笑得不如往日,可終是能忍住哭了,「疼也要忍著,更要快些好起來,絕對不能便宜楚家的七小姐。」
她能打趣她了,很好。
雲舟舒眉笑了笑,「看來煙煙是好些了。」
「說……」謝南煙未傷的手勾住了雲舟的頸子,將她勾得近了些,「還去了哪裡?」
「煙煙先饒我片刻,容我給你先換了鞋。」雲舟連忙扯了其他的話題,她低頭看著她的染血小靴,「我看著刺眼,」她抬眼深深望她,「更心疼。」
謝南煙心頭微暖,「這次我信了。」
「嗯?」雲舟惑然。
謝南煙繼續道:「你是真的嘴巴抹蜜了,不是有人教你。」
「只要煙煙能好起來,我可以天天抹蜜!」雲舟眨了左眼,將謝南煙的左腳搭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故作正經地道,「在我們小漁村有個傳說……」她利落地把謝南煙的染血小靴脫下,手指輕柔地揉上了她的足底,「兩情相悅的兩人,只要在新婚第二日清晨,誠心幫彼此穿上鞋,海龍王便會保佑這對新人長長久久。」
「瞎編!」謝南煙忍了忍笑意,她知道雲舟不會說謊,此時雲舟已經紅透了耳根。
雲舟知道瞞不過她,便笑吟吟地看著她,「不是瞎編!」
謝南煙微微昂首,「西海傳說我多少知道一些,絕對沒有你說的這種。」
雲舟笑道:「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謝南煙恍然。
雲舟莞爾,幫她換好鞋後,便站起了身來,雙手杵在謝南煙身子兩側,她認真地道:「沒有傳說,那我們就活成一個傳說。沒有親人,那我們彼此就是彼此的親人。」微微一頓,雲舟往謝南煙唇畔更湊近了些,「我的煙煙笑起來很好看,哭起來就……」
「怎的?」謝南煙不由自主地笑了。
雲舟輕笑,「古有周幽王願意為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今有衛尉雲舟願為煙煙一笑……」她有些緊張地偷瞄了一眼謝南煙的唇,「俯首甘做……」她定了定神,自忖這個時候不該動這種輕薄之念。
謝南煙原以為她會說「風流鬼」,哪知雲舟竟轉忽然轉過了身去,在謝南煙面前蹲了下來,「百年舟。」
「噗。」謝南煙還沒聽人說過這樣的比喻。
「上來,我今日背你到處走走。」雲舟側臉小聲道。
謝南煙趴上了雲舟的背,由著雲舟將她背了起來,她笑然提醒,「堂堂衛尉大人在府中背鎮南將軍胡鬧,若是傳出去,可是有損官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