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蘇棋她動了心思,又怎會冒名頂替那奇香之人,我曾給過她選擇的餘地,只要她不被奇香帶來的名聲所打動,自然不會落入我的設計之中。
可她偏偏動心了,這便怪不得我。」蘇柳把研磨成細粉的香料慢慢放進爐中,語氣忽地一變「你說,她嫁進寧伯府成為宗婦,她這名聲,這京中哪個貴婦小姐肯和她往來,但寧伯府又不能沒有在外交際的人.......」
「到時,這寧伯府定會再為宋公子聘一個平妻。」雲香雙眼一亮。
「這倒還是其次,心有所屬,貪花戀蝶的丈夫,刻薄的婆母,勢力的下人.......蘇棋的後院生活該有多麼精彩啊。」
蘇柳站了起來,撫了一下袖擺淡淡道:「這後院女人的一生不就是靠著丈夫的寵愛,外人的敬重活著嗎,當蘇棋她這些都沒有時,宋少夫人這四個字帶給她的身份與地位會成為把她拖進深淵的枷鎖。」
「春桃怎麼樣了?」蘇柳搖著手中的孔雀扇問道。
「被關在柴房,這是從她房間裡找出來的。」雲香遞上來一枚渾身通透,簪子頭雕成玉蘭花品相上等的玉簪。
蘇柳接過,只見上面的玉蘭雕的栩栩如生,這玉入手沁涼,絕不能是一個小丫鬟所能擁有的東西,她翻開簪子底部,只見上面刻著一串蝌蚪般的符號,看著倒有點像是鮮卑語。
「找個懂鮮卑語的人,把它翻譯出來。」蘇柳頓了一下,「再去打聽一下,二小姐可曾有過玉蘭花簪。」
「是。」雲香接過簪子退了出去。
蘇柳回想著那串鮮卑語,起先她以為春桃是蘇棋的人,上輩子這春桃爬了宋玉樓的床,成了姨娘,可她最近才想起來,她之前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蘇棋對這春桃的態度。
春桃沒有成為姨娘時,蘇棋對她的態度就是對下人的,可自從這春桃成了姨娘後,這蘇棋不僅處處謙讓著她,甚至是還有點巴結她。
按理說那時的她已被囚禁在別院,而蘇棋顯然一副正室的做派,試問蘇棋那般容不下人的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下人,尤其還是爬床的丫鬟,和顏悅色哪。
一個下人,能讓蘇棋前後態度大變的,這其中唯一的解釋,只可能她不是巴結春桃,而是迫於春桃身後的主子,逼得她不得不屈尊降貴地去巴結討好一個丫鬟。
並且春桃背後的主子地位權勢一定是高於蘇棋的,試問能讓一個侍郎嫡女,當時已是一品香師的蘇棋彎下腰的能有幾人?
香爐中飄出裊裊的青煙,蘇柳的面孔在這青煙中,顯得神色不明。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