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這就下去安排。」羅嬤嬤喜滋滋地下去了。
她們魏氏一族,終於要翻身了。寧王妃的腰杆不知不覺中挺直了些,她看著身旁桌子上盛開的風姿嬌艷的鳳凰花, 唇角緩緩勾出了一抹笑。
坤寧宮。
「娘娘, 這蘭花不會是得病了吧,怎麼一夜之間竟枯萎了。」素錦捧著那盆蘭花, 腳步慌張地來到內室。
這蘭花平日裡都是皇后娘娘在飼養,嬌氣的很,好不容易等到開花了,昨夜裡她不放心,離開時還特意去偏殿看了幾眼後,這才離去。
明明昨夜還好好的哪,今日為何一夜竟像快死了的樣子,病懨懨的,怪不得世人都說這素冠荷鼎是蘭花中最為嬌氣同樣也最為稀少名貴之物。
皇后把那盆花接了過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著泛黃的蘭葉,失神地道:「這株蘭花是山野之物,受天地靈氣孕育而生,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宮裡。
世人只知皇帝為了中宮把鳳凰花種滿了御花園,可又有誰知我從始至終愛的都是這蘭花,那鳳凰花原是儲秀宮魏貴妃魏玉貞所鍾愛的。」
「娘娘,您和今上是少年夫妻,說不定過幾天,等皇上氣消了,咱就能出這坤寧宮了。」素錦遞上一盞茶,勸慰道。
皇后要去接茶,素錦把手中的茶盞微微閃躲過去,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娘娘,奴婢忘了您不喝六安瓜片的,奴婢現在去給您再重沏一盞來。」
「不用了。」皇后接過那盞已經沒有任何溫度的冷茶,輕抿了一口,這明明就是她一慣喝的君山銀針。
素錦猛地雙膝跪在了地上,「奴婢欺瞞娘娘,奴婢該死。」
「起來吧,這宮裡的人怕是都走的差不多了吧。」皇后看著空蕩蕩的宮殿,神情落寞。
「娘娘......」
「素錦,你是我的侍女,留在這宮裡註定要背腹受敵,還是出宮去吧。」
皇后看著面前的素錦,神色恍惚,「當年,你隨我入宮時正值豆蔻年華,如今這眼角竟生出了細紋,終是我欠了你的。」
「小姐。」
素錦喚出了未進宮時的舊稱,她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奴婢早就說過,這輩子要守著您,無論是以前的小姐,還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奴婢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你怎麼這麼傻,當初明明就可以嫁給那人的。」
「他是登科及第的探花郎,奴婢又怎敢礙了他的大好前程,雖有幼時情分在,可又怎能抵得過似水年華,如花美眷。
那太尉府的嫡女痴情於他,本是一段妙偶佳成,人人稱讚的姻緣,奴婢又豈敢上前打擾。
再說,奴婢又怎麼捨得把小姐您丟在這深宮裡。」素錦眼泛淚花,聲音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