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師父說:“你回去嗎?”
我說:“不知道。”
師父說:“回去吧,為師同你一塊去。”
我說:“師父也去?”
師父淡淡說:“嗯,自從把你帶出皇宮,也很多年沒見過皇帝了,去看看他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晃晃手中的茶杯。
師父似想到了什麼,嘆息道:“想當年師父在天門學劍,那時候有師兄,有你父皇,季齡,還有蕭冷,何等快意啊!轉眼已過去那麼多年,斗轉星移,世事無常,若故人還在,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了。”
我問:“蕭冷是個怎麼樣的人?”
師父抿口茶,想了想,說:“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是悟性很高,那時候師父教我們劍法,他基本都是一遍就會,師父對他很賞識,轉過頭就罵我們笨,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們天天都得挨罰。”師父說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更深,飲了一杯茶,繼續說:“算他還會做人,後來等我們差不多都會了他才會,不然我們怨死他了。”
師父把茶杯放下,剝起花生來:“那個悶瓶子,很不解風情,每天練完劍不是躺在床上睡覺裝死,就是看劍譜,悶得要死。對誰都愛答不理,就是跟季齡好些。後來我們氣不過,聯手起來打他一個,追著他滿山跑。結果跑到山下鎮子上,玩到晚上才回來,山門都關了,來給我們開門的是師父,他很生氣,所有人都受了懲罰,這還是蕭冷第一次受罰呢。”
師父回憶年少神情顯得很愉悅,但又有點傷感。
這時我是無法體味師父的感慨的,畢竟我那時還很年輕,不懂歲月的匆促和變化莫測。但我想等師父見到父皇時,一定會吃驚父皇怎麼比他老那麼多。
師父看向我,神色變得認真:“小冷,蕭冷一生都是按照他的意志活著,師父希望你像他一樣,強大而自由。”
我點頭。
師父欣慰。
我說:“師父,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師父說:“幹嘛?”
我說:“買生日禮物啊,難道我們兩手空空就回去?”
師父摸摸鼻子:“沒剩多少銀子了。”
我就說:“我們在去做殺手任務吧,那個來錢快。”
師父教育起我來:“那次做殺手任務是順便,我們是君子,不可再做這種事。”
我說:“哦,生日禮物怎麼辦?師父你不送嗎?”
師父又摸摸下巴:“其實吧,做了也沒人知道。”